楚聿修心領(lǐng)神會(huì),眼眸深處浮現(xiàn)一絲譏嘲,很快又消失無蹤,仿佛,他只是一個(gè)與世無爭(zhēng)的閑散王爺。
很快,二人抵達(dá)御書房。
御書房房門敞開著,皇上坐于案幾后,手中捧著一碗蓮子羹小口吃著。
“陛下,睿王求見?!碧O(jiān)尖著嗓子稟報(bào)。
聞聲,文宣帝眼皮抬都不抬一下:“進(jìn)?!?/p>
楚聿修抬腳跨過門檻,行至御書房?jī)?nèi),一撩衣袍單膝跪下:“兒臣見過父皇?!?/p>
“嗯!”文宣帝淡淡應(yīng)了聲,沒有將人喚起:“你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背残薰Ь吹馈?/p>
“本分?”文宣帝放下手中瓷碗,接過宮女遞來的帕子拭凈嘴角,似笑非笑道:“原來你還知道,這是你的本分?”
“兒臣惶恐!”楚聿修垂首,眸光沉沉如古井,不見半分懼意與悔意,宛若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老三呀,朕一直覺得你與世無爭(zhēng),如今看來,卻是朕看走眼了?!蔽男劬痈吲R下地望著自己的三子,目光中滿是失望:“朕急召你與太子回鷹都,你們二人同時(shí)出發(fā),太子卻先你一日回來,要知道,太子他可還有傷在身?!?/p>
“太子來見朕,尚知整理儀容,你倒好,風(fēng)塵仆仆,似恨不能昭告天下人,你睿王勞苦功高。”
“兒臣惶恐!”楚聿修身子壓低幾分,并未出言辯解。
“你呀你,實(shí)在太過心浮氣躁,叫朕失望至極!”文宣帝拂袖,厲聲道:“朕也無需你為朕分憂,今日回去,閉門思過,什么時(shí)候收了不該有的功利心思,什么時(shí)候再來見朕?!?/p>
“是!”楚聿修拱手,緩緩站起:“兒臣告退?!?/p>
他一步步后退,待跨過門檻,這才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