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同一片天空,陳綿綿邁著小步,與宋清源并肩而行,二人身后,是裝了滿滿行囊的馬車。
出了城門,宋清源停下腳步,側(cè)目看向身側(cè)少女。
覺察到男子的目光,陳綿綿抬頭,坦蕩蕩地迎上男子視線。
“陳姑娘就送到這吧。”宋清源報(bào)以溫和笑容,沉聲道:“我方才的提議,希望陳姑娘能好生考慮。”
“不用考慮了。”陳綿綿莞爾,淡淡道:“我就一小小燕雀,沒那鴻鵠之志,鷹都,不適合我。”
“便是我邀請(qǐng),陳姑娘也不去?”宋清源反問道。
聞言,陳綿綿不由失笑:“宋大人應(yīng)當(dāng)知曉的,我與睿王殿下關(guān)系更好,真要去了鷹都,你我二人,怕是又要站在所謂的對(duì)立面上?!?/p>
“陳姑娘”
“時(shí)候不早了,宋大人不快些趕路,怕是夜半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标惥d綿笑著打斷男子的勸說,學(xué)著男兒的模樣拱手施以一禮:“山水有相逢,宋大人,咱們有緣再見!”
見狀,宋清源幽幽嘆了口氣,作揖回以一禮:“陳姑娘,有緣再見。”
言罷,他抬腳跨上馬車。
“駕!”
馬鞭揮動(dòng),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陳綿綿目光隨塵土遠(yuǎn)去,直到再看不見那輛算不得華貴的馬車,這才收回視線。
她的身側(cè),李瑞義尤極目遠(yuǎn)眺,目光中滿含不舍。
“李大人,咱們走吧!”陳綿綿輕喚道。
聞聲,李瑞義這才收回目光,自言自語道:“瑞忠心思過粗,也不知這一路能否照顧好大人的衣食?!?/p>
“小李大人心思粗,宋大人心思細(xì)便足矣。”陳綿綿寬慰罷,沖男子盈盈一拜:“給李大人添麻煩了。”
“哎!”李瑞義抬手制止,十分難為情道:“陳姑娘,我并非此意,我”
“我知道。”陳綿綿回以笑容,柔聲道:“李大人打小便跟著宋大人,從未長久分開過,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感謝李大人的仗義?!?/p>
聽得這般回答,李瑞義松了口氣,豪爽道:“陳姑娘莫要再這般客氣了,你都謝了五六回了?!?/p>
“好!”陳綿綿笑瞇瞇地應(yīng)承,熱絡(luò)道:“不磨嘴上功夫,我請(qǐng)李大人吃頓香的,喝些美的。”
“不必”
“李大人別急著拒絕,我不請(qǐng)你吃酒樓,這樣有賄賂之嫌,我請(qǐng)你去家中吃飯?!标惥d綿善解人意地補(bǔ)充道。
李瑞義一怔,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那瑞義便卻之不恭了?!?/p>
“日后,陳姑娘也別喚我李大人,你既同我家大人是朋友,就與我家大人一般,喚我李瑞義吧?!?/p>
“我同你家大人是朋友,與你便不是朋友了?”陳綿綿歪頭看向男子,面上帶著恰如其分的失落。
李瑞義又是一怔,不可置信道:“陳姑娘?”
她與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