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時候來的?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錯愕不過轉瞬,陳綿綿屈膝,恭敬道:“民女見過太子?!?/p>
“免禮!”楚庭琛抬手,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跟前少女:“清源私下里同本宮夸過姑娘數(shù)回,本宮一直對姑娘很是好奇。”
陳綿綿微微掀起眼瞼,虛著眼去看男子的下巴,語氣恭敬依舊:“不過是宋公子瞧民女年幼,夸大了說罷,民女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商販?!?/p>
“先前本宮也認為是清源夸大了,可現(xiàn)在看來,陳姑娘小小年紀,御人有術啊?!背ヨ∫馕渡铋L道。
陳綿綿知男子在說于鐵一家,當下也不辯駁,只是輕笑道:“多謝太子殿下夸贊?!?/p>
“陳姑娘今日可有空閑?”見少女在自己面前鎮(zhèn)定自若,楚庭琛越發(fā)覺出趣味:“本宮昨夜方到堯城,對此處不甚熟悉,姑娘若是方便,可能帶本宮四處逛逛?”
“太子殿下既開金口,民女便是沒空,也是有空的,只是,民女對堯城也不甚熟悉,恐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屆時還望殿下見諒?!标惥d綿恭恭敬敬道。
“無礙!”楚庭琛大手一揮,負手行出衙門。
見狀,陳綿綿趕忙邁著大步跟上。
出了衙門,陳述第一時間迎上前來,關切道:“綿綿,你怎么這么晚才出來?”
“大哥!”陳綿綿按住兄長,視線隨楚庭琛的步伐遠去,急切道:“太子讓我?guī)奶幑涔?,你先回去吧,別等我了?!?/p>
言罷,她小跑著跟上男子的步伐。
太子?
陳述蹙眉,想到那男子審案時看自家妹妹的目光,忙不迭跟了上去。
熱辣的陽光照在身上,只是跑了一小段路,陳綿綿腦門便沁出一層薄汗。
她用袖子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亦步亦趨跟在男子身后。
楚庭琛未曾放慢腳步,亦沒有扭頭回望,自顧自欣賞著堯城的景致。
行了小半刻鐘,陳綿綿已然滿身是汗,薄薄的里衣貼合著皮膚,黏連出惱人的燥意。
忽然間,她頭頂上空多了一柄油紙傘,將熱辣的陽光遮蔽。
淡淡瓜香隨熱浪鉆入鼻中,陳綿綿側目,映入眼簾是兄長結實的肩膀。
陳述將油紙傘和一塊切好的井水鎮(zhèn)過的西瓜塞入妹妹手中,而后如來時般無聲離去。
陳綿綿看了眼跟在不遠處的兄長,又看了看手中大西瓜,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楚庭琛回首之際,瞧見的就是這般景象。
少女一手撐著桃粉色油紙傘,一手捏著塊比她臉都大的西瓜,沖著某個方向笑得嬌媚。
“陳姑娘!”
霸道男聲傳入耳中,陳綿綿抬眸,見男子盯著自己手中物件瞧,當即張口在西瓜上咬出一個半月形狀,小跑著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呀太子殿下,可是讓您等久了?”
楚庭琛看了一眼少女手中油紙傘,又看了眼她手中西瓜,眉心微微隆起:“這便是陳姑娘的待客之道?”
他在前頭走,她在后頭撐著油紙上吃西瓜,好生懂得享受。
“咱們不是閑逛嗎,自然以舒適為主?!标惥d綿言罷,十分客氣地將手中桃粉色油紙傘遞上去:“太子殿下可是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