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仙內(nèi),賓主盡歡,作為睿王臨時府邸的知府府邸內(nèi),卻是罵聲震天。
唐南斗為中暑的少女扎針,兩條眉毛幾乎擰成麻花:“陳綿綿,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故意折騰你,你便由著他折騰?”
“人家是太子,我能有什么辦法?”陳綿綿趴在床榻上,說話有氣無力的。
“他是太子,你不認(rèn)識睿王嗎?”唐南斗騰出一只手去戳少女的后腦勺,氣急敗壞道:“睿王喜歡你,這點(diǎn)小事還護(hù)不了你了?你就不能恃寵而驕?”
“疼!”陳綿綿以手護(hù)頭,委屈道:“我還要做生意的,生意人,自然是和氣生財(cái),我若是給太子撂臉子,日后和太子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的生意我都不做了?”
“有睿王你還做什么生意?”唐南斗又戳了戳少女雙手沒護(hù)住的部位,沒好氣道:“你這丫頭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
“我和睿王八字都沒一撇呢。”陳綿綿抓起軟枕蓋在頭上,悶聲道:“再說了,我又不是大戶人家花園里精心飼養(yǎng)的嬌花,我好手好腳好腦子的,怎么就不能自己應(yīng)對了?”
“得,你自己應(yīng)對,你自己應(yīng)對的法子就是在街上跟個瘋子似的跑了兩個時辰,把自己跑得渾身汗?jié)?,儀態(tài)全無,最后還中暑了?”唐南斗怒道:“有你這么糟踐自己身子骨的嗎?”
陳綿綿沒應(yīng)聲,腦袋埋在軟枕里把自己當(dāng)成鵪鶉。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罵你!”唐南斗隔著軟枕戳人,大著嗓門道:“我告訴你,太子此人心胸狹”
“噓!”陳綿綿掀開軟枕,沖中年男子比了個噤聲手勢,壓著聲音道:“你小聲些,別落人話柄,對睿王影響不好?!?/p>
唐南斗一噎,再看少女蒼白的面頰,眸光變得無比復(fù)雜:“你這般在乎睿王,可是喜歡上睿王了?”
“不清楚!”陳綿綿又把腦袋垂了回去,有氣無力道:“但睿王是個好人。”
聞言,唐南斗翻了個大白眼。
好人?太子頂多是狹隘霸道,壞在表面上,睿王才是真的黑心,也就這臭丫頭,對誰都張牙舞爪的,偏偏就是認(rèn)定睿王是個好人。
“我看你是被睿王吃定了?!?/p>
陳綿綿抬眼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小手在錦被上抓了抓,甕聲道:“唐大夫,我同你說句實(shí)話,你別告訴別人?!?/p>
“說!”唐南斗沒好氣道。
“若睿王不是王爺,也許我會主動追求他?!标惥d綿目光放在錦被繡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fù)概?,?xì)聲細(xì)氣道:“他長得好看,善良,又有風(fēng)度,讓人難以拒絕?!?/p>
聞言,唐南斗扎針的動作一頓,眼中露出幾分詫異。
“可許多時候,我是過分理性的,他是王爺,未來變數(shù)多,便是如今許諾了,日后也可能因?yàn)榉N種因素而不作數(shù),是以,我沒辦法做到對他完全敞開心扉?!标惥d綿聲音極輕,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不可否認(rèn),睿王很完美,有的時候她甚至感覺他完美得不像個真人。
他俊美儒雅,風(fēng)度翩翩,試問,這樣的男子有幾個女子能夠抗拒?
可,他的眸子是那么深,藏著太多秘密。
更讓她躊躇不敢前的是,睿王與太子是死對頭,這是否意味著,睿王覬覦那個九五之尊的高位?
睿王要是真盯上那個位置,無非兩個結(jié)局,一,失敗,萬劫不復(fù),二,成功,登頂高峰,成為天鷹國說一不二的君主。
無論哪個結(jié)局,她都無法接受,
前者意味著死亡,后者則意味著無形的囚籠與枷鎖。
但不可否認(rèn),那日在書房,她確確實(shí)實(shí)被睿王的告白打動,失了理智,失了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忽視了種種外在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