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傳來尖銳痛感,莊媛眉頭不曾一皺,平靜道:“老爺不顧及你我夫妻情分,連您的骨血也不在乎了嗎?”
陳尚言看著發(fā)妻,那雙眼睛是那般平靜,猶如一灘死水。
“我想過同老爺好好過的?!鼻f媛眼眶泛紅,淚水在眼底打轉(zhuǎn),強做鎮(zhèn)靜道:“當初老爺將我拐來堯城,強占了我,我不也好好地跟了老爺這么多年嗎?”
“這么些年,我為老爺生兒育女,操持家計,好容易有機會回鄉(xiāng),才知爹娘病逝,兄長不知去向,我竟是連爹娘的最后一眼都沒能看到?!?/p>
“讓我與親人失去聯(lián)系的,是老爺您呀?!?/p>
瞧見發(fā)妻眼中熱淚,陳尚言面色緩和幾分:“媛媛”
“好容易,丫丫來了,她讓我看到早年的快樂時光,就仿佛,我還是那個在院子里撲蝶的無憂無慮的少女?!碧峒昂糜眩f媛有些許哽咽:“可是她出現(xiàn)得突然,離去得也突然,我對往昔的那點眷戀,便盡數(shù)寄托在錦繡身上”
說到這,一滴淚順著眼角滾落。
“媛媛!”陳尚言伸手欲為發(fā)妻撫淚,卻被對方擋開。
“如今,我的心已徹底被老爺踩碎,支撐我到現(xiàn)在的,也不過是對孩子的眷戀?!鼻f媛拂去眼角珠淚,面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老爺想寫檢舉書便寫吧,這些年,我為老爺籌謀,確是壞事做盡,死有余辜?!?/p>
“對了,錦繡還是逃犯之女,我包庇這么些年,老爺若是檢舉,不定能立個大功”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标惿醒猿雎暣驍喟l(fā)妻,擰著眉頭道:“你我夫妻一場,這些年你又為我付出了那般多,我怎可能真拖你下水?!?/p>
二十一年相互扶持,沒有夫人,他也沒辦法成為堯城首富,備受大家尊敬。
雖然他風流浪蕩,身邊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如她這般愛他,事事以他為先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左右他是逃不過一死了,索性就撞死在這地牢里,也免得日后受那些個折磨。
“老爺,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血脈?!鼻f媛主動握住男子的手,柔聲道:“來這之前,我同睿王談過一筆交易,我把老爺?shù)乃疆a(chǎn)全部交待了,作為交換條件,睿王需要留下孩子們的性命?!?/p>
“睿王他答應了嗎?”陳尚言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