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頭部傳來的溫柔摩挲,陳綿綿微微收攏心神,細(xì)聲細(xì)氣道:“楚聿修,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想同你說?!?/p>
“說吧?!背残奕崧晳?yīng)道,手上動作不曾停頓。
“楚聿修!”陳綿綿拽住男子的衣袖,抬眼望著男子的下巴:“不管我一會說了多驚人的言論,你都得相信我?!?/p>
“我信你?!背残薏患偎妓鲬?yīng)道。
“你看著我!”陳綿綿往下扯了扯男子的衣袖,音量拔高幾分。
楚聿修配合地停下動作,躬身看著身前矮小的少女:“說吧。”
“”陳綿綿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還是據(jù)實道:“楚聿修,堯城的大雨至少會下七天,可能造成洪澇災(zāi)害?!?/p>
聞言,楚聿修眉心微微隆起:“你怎么知道?”
“我我就是知道呀?!标惥d綿心虛言罷,不自覺地晃了下男子的衣袖:“你方才明明說了你信我的?!?/p>
楚聿修為少女的小動作所取悅,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我信你,可這是大事,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說辭,我才能在處理堯城事件的檔口里抽出大部分人力物力去解決暴雨一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否則,雨才下了一天,我便為抗洪做準(zhǔn)備,不僅會招致堯城僅存的大戶不滿,府衙內(nèi)部也會亂了分寸。”
“我”陳綿綿面露為難之色,朱唇開開合合,就是給不出合理解釋。
要她怎么說?她能聽得懂動物說話?這也太荒謬了。
“罷了,你若是有苦衷,可以不說。”楚聿修善解人意地揉了揉少女的小腦袋,溫柔道:“這件事我再捉摸捉摸當(dāng)如何處理。”
言罷,他抬腳朝外行去。
“楚聿修!”陳綿綿伸手抓住男子衣角,五指收攏,指節(jié)處露出幾個淺淺的肉窩。
楚聿修聞聲回首,溫和地看著少女。
陳綿綿一點一點摳著男子的衣角,直到掌心賺滿錦布,這才小聲道:“我今天早上聽一只路過的蛤蟆說的?!?/p>
她以為,這般說辭會被誤認(rèn)成玩笑,亦或者,他會把她當(dāng)成怪物,再不濟(jì),他也會表現(xiàn)出吃驚。
然,對方卻是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道:“蛤蟆對天氣的感知確實敏銳。”
“楚聿修!”陳綿綿跺腳,急得臉都紅了:“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認(rèn)真的!”
“我也是認(rèn)真的!”楚聿修失笑,雙手撐著少女雙肩,溫和道:“史書上有記載,舊陳國曾有一國師,乃半神之人,可與世間生靈交流,從而提前窺探天災(zāi),保陳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p>
“不過,舊陳國的史書在百年后受到了質(zhì)疑,一位智者提出,螞蟻,蛇,蛙等動物,能夠更為敏銳地感知自然的變化,也就是說,舊陳國的國師窺探天災(zāi)靠的不是與生靈的溝通,而是日常對萬物的觀察,積累出了一定的經(jīng)驗?!?/p>
“民間不是有句俗語嗎,螞蟻搬家蛇過道,明日必有大雨到?!?/p>
“”陳綿綿語凝,半響憋出一句:“我以為你當(dāng)我開玩笑呢?!?/p>
“放心,本王讀書多,不會誤解你,更不會把你當(dāng)妖怪看。”楚聿修寵溺地點了下少女的鼻尖,溫柔道:“下回有事要說直說便是,不必顧慮。”
陳綿綿摸了摸鼻尖,虛聲道:“可可我不是通過觀察得出來的結(jié)論呀?!?/p>
“能聽得懂動物說話,比起你是個五十二歲的老太太,根本算不得稀罕事?!背残揶揶淼馈?/p>
陳綿綿被鬧了個大紅臉,忍不住嘟囔道:“你接受能力倒真是強(qiá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