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門,舉目望去,是來往的人流,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各色衣裳,讓人眼花繚亂。
陳綿綿左右顧盼,須臾,邁開腿朝暗香跑去。
兩個人找不是辦法,她得叫上暗香的人,最好再托幾位相熟的老爺幫幫忙。
入了暗香,陳綿綿直奔柜臺,緊張道:“大誠哥,歡歡不見了,你馬上關(guān)了暗香,召集人手幫我找人?!?/p>
聞言,吳大誠面色大變:“二小姐失蹤多久了?”
“大概”陳綿綿擰眉,略一思索便得出結(jié)論:“失蹤一個時辰了?!?/p>
聲落,鴉雀無聲。
莫說吳大誠,便是邊上的顧客,也一臉無語。
“小姐!”吳大誠輕喚,好言勸道:“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二小姐是個孩子,一個時辰不著家很正常?!?/p>
“對別的孩子來說正常,對歡歡來說不正常?!标惥d綿言罷,一錘定音:“馬上關(guān)了鋪?zhàn)痈胰フ胰??!?/p>
“”吳大誠還想說些什么,見自家小姐面色不對,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沖鋪?zhàn)觾?nèi)的顧客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打烊了,打烊了?!?/p>
“陳姑娘,你太緊張了?!?/p>
“是呀,我家孩子一出去,那就是野一天?!?/p>
顧客一面寬慰一面朝外行去。
就在這時,李春花逆著人流行入暗香內(nèi)。
“暗香這么早關(guān)鋪?zhàn)友??”溫柔綿軟的女聲響起,若是細(xì)聽,可以覺出幾分惡意。
陳綿綿抬眼看向來人,不咸不淡:“你既然知道關(guān)店了,還進(jìn)來干什么?!?/p>
“進(jìn)來”李春花拖長了尾音,當(dāng)著一眾客人的面慢吞吞道:“你在找陳歡歡吧?”
聞言,陳綿綿眸色沉了下來:“你把她帶走的?”
“陳綿綿,你可真狠心?!崩畲夯ò欀碱^,煞有介事道:“你爹娘誤以為歡歡去世的時候,哭得可傷心了,沒想到是你把人藏了起來。”
“你就算再恨你爹娘,也不能做這種事吧?”
聽得這般言論,陳綿綿霎時確定,歡歡沒有危險,至少沒有遇上人販子。
她正色看向來人,目光平靜,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你對我的家事這么了解,這是天天扒我家門縫里偷窺呢?”
“這件事,整個窩窩村都知道?!崩畲夯ɡ碇睔鈮蜒粤T,幽幽嘆了口氣,一臉同情道:“可憐歡歡這孩子,一直被你蒙在鼓里,連自己親爹娘奶奶去世了都不知道,頭七都沒去拜祭。”
此言一出,在人群中掀起一陣波瀾。
“你是不知道,剛才我在路上遇到歡歡,告訴她她爹娘死了,她哭得可傷心了?!崩畲夯碱^緊鎖,語氣中滿是責(zé)備:“陳綿綿,人都死了,有什么事過不去呢?”
“你這邊攔著歡歡,瞞著歡歡,那邊讓蕊蕊小小年紀(jì)撐起一個家,讓你親大哥從書院退學(xué),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p>
“蕊蕊她才八歲呀,天天洗衣挑水,一身粗布衣裳縫縫補(bǔ)補(bǔ),布都快補(bǔ)爛了,再看你這個做姐姐的,一身錦緞衣裳,你的心怎么就這么狠呢?”
霎時間,圍觀人群議論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