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城有一媒婆,名喚吳婆,一張嘴最是厲害,能把狗尾巴草說成花,撮合成不少親事,是大家公認(rèn)的最好的媒婆。
因此,收費(fèi)也最高。
為了表示對女方的尊重,陳綿綿花重金請吳婆幫忙說親。
從堯城城內(nèi)到書院的距離頗遠(yuǎn),一路上,女眷們坐在一輛馬車閑聊,聊著聊著,話題便扯到了堯城閨秀上。
“吳婆這么些年,一共說成了多少門親事?”陳綿綿好奇道。
“我做媒這么些年,說成的親事,怎么也得有幾百門,數(shù)不清了。”吳婆甩了下手帕,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陳小姐放心,我這些年說的親事,就沒有不成的,也就上回在小姐你這吃了虧?!?/p>
“我這?”陳綿綿一愣,詫異道:“吳婆還給我說過親?”
“小半個(gè)月前,司徒老爺讓我給姑娘和司徒二公子說親,叫陳夫人拒絕了。”吳婆說著,面露惋惜之色:“陳小姐,趁著你今日在,我就同你說說這事,這司徒二公子呀,真真是個(gè)不錯(cuò)的夫婿人選。”
“旁的不說,司徒二公子的妹妹與你是朋友,你嫁過去,姑嫂的關(guān)系完全不需要處理,在婆家還有小姑子幫著說話?!?/p>
“再者,那司徒二公子模樣生得也俊俏,脾氣在堯城一眾公子哥中算是頂好的?!?/p>
“為什么大家都樂意找我做媒,因?yàn)槲疫@人實(shí)在,這好的呀,就該配好的,司徒家請我之前,好些個(gè)老爺請說親,都叫我拒絕了?!?/p>
“陳小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聞言,陳綿綿不免哭笑不得。
這都什么跟什么,發(fā)生在司徒芳菲身上的事,曾經(jīng)險(xiǎn)些在她身上發(fā)生過?
很快,她穩(wěn)定心神,溫和道:“吳婆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我年齡尚小,如今心思也不在這上面?!?/p>
“哎!”吳婆嘆了口氣,惋惜地?fù)u搖頭,倒也沒多強(qiáng)求:“陳小姐是個(gè)有主意的,我不該將你與那些深閨小姐一般對待。”
“說來,吳婆做過司徒家的媒,如今司徒小姐倒是已經(jīng)及笄,吳婆有沒有考慮過做她的媒?”陳綿綿笑著試探道。
“司徒小姐?”吳婆一怔,而后似想起什么,擺著帕子道:“司徒小姐便算了,有人做了她的媒。”
“有人做了她的媒?”陳綿綿睜大眼睛,故作驚詫道:“我怎沒聽她提起過?”
“給她做媒的是黃婆,做的宋家大公子,宋家和司徒家本就交好,這門親事,不是板上釘釘嗎?”吳婆隨口道。
“可我聽說,宋大公子時(shí)常出入煙花柳巷,這些個(gè),司徒老爺不在意的嗎?”陳綿綿追問道,面上是恰如其分的好奇。
“嗐,這有什么可在意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幾人不風(fēng)流?也就司徒二公子稱得上好。”吳婆揮舞著手中粉色的帕子,不以為意道:“如今,宋家一躍成了堯城第一富,又有美名傍身,多少人家上趕著想嫁過去呢,便是司徒家,能與宋家結(jié)親也是高攀了?!?/p>
“司徒老爺司徒夫人選擇宋大公子,也是為司徒小姐好?!?/p>
聽得這般言論,陳綿綿心中有了數(shù)。
從吳婆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司徒老爺和司徒夫人是疼愛司徒芳菲的,既然他們疼愛司徒芳菲,事情可就好辦了。
行了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馬車停在坐落于城外小山中的書院門口。
書院遠(yuǎn)離塵世喧囂,很是清凈,一磚一瓦極盡雅致,讓人觀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