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楚聿修放下書卷,取下腰間荷包置于眼前仔細端詳。
荷包走線粗糙,針法更是沒眼看,可偏偏,他越看越覺得上面的小老鼠靈動可愛,就好像,堯城的那只小老鼠。
想到陳綿綿,楚聿修眉目間是難掩的溫柔:“小老鼠,你想我了嗎?”
他的問題沒有換來回答,但是他心中清楚,他的小老鼠會來鷹都找他。
“你專心辦你的大事,我會去鷹都找你的?!?/p>
“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讓我在千里之外擔心你?!?/p>
“我知道你前面的路很難,我會盡快追上你的步伐,和你站在一起的。”
少女的聞聲軟語猶在耳畔回響,一點一點將他的胸腔填滿。
楚聿修將荷包置于鼻端,細細嗅著荷包上的皂香,放松地閉上雙目。
此行回鷹都,局勢難料,太子的仇視,皇上的提防,以及,比山芋還要燙手的封賞。
可,有封賞總好過沒封賞,那山芋便是鐵烙的,他也要攥緊了。
楚聿修握著荷包的大手收緊幾分,沒舍得用力,就仿佛,掌中荷包就是他心中最珍視之物:“小老鼠,你現在在干什么呢?”
同一時間,百里開外的堯城內,陳綿綿躺在床榻上,雙手抱著造型可愛的布老鼠酣然入夢。
床榻下,大黑來回走著,不時拿爪子去勾少女懷中的布老鼠,喉中溢出細軟的呼嚕聲。
“臭老鼠,讓開,女人只能抱我睡覺!”
“臭老鼠,你給我讓開!”
“臭老鼠,你再不讓開,信不信我把你曬成老鼠干,別以為你長得胖我就怕你?!?/p>
“唔”陳綿綿抱著布老鼠翻了個身,姿勢由背墻轉為面墻。
大黑跳上床榻,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跨到床榻內側,亮出鋒利的爪子。
“大黑”陳綿綿午睡醒來,迷迷瞪瞪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大黑貓。
大黑飛速收起爪子,兩只前爪踩在少女肩胛骨處,梅花般的小爪子并攏又張開,反復踩奶,喉中發(fā)出細細的呼嚕聲:“女人,抱我!”
陳綿綿騰出一只手將大黑貓抱在懷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陰雨天實在太好睡了,讓人骨頭發(fā)軟?!?/p>
“呼嚕!”大黑打著呼嚕,兩只小爪子辛勤地繼續(xù)踩奶,不時拿頭頂去蹭少女的下巴。
陳綿綿被蹭得有些發(fā)癢,咯咯笑了起來。
“叩叩!”
敲門聲突兀響起,門外傳來萬巧娘溫柔的聲音:“綿綿,醒了嗎?”
“醒了!”陳綿綿應聲,躺在床榻上賴床沒有爬起來:“怎么了干娘?”
“半個時辰前吳婆來過,說是親事說了個半成,司徒夫人已經動搖了,就等著和司徒老爺那邊打個商量?!比f巧娘抬高音量,溫柔道:“方才司徒老爺突然遣人來,說是請你去司徒府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