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
嬌軟嫵媚的呼喚聲傳入耳中,楚聿修側目,就見一雍容端方,做貴妃打扮的婦人款款行來,身后跟著數(shù)十宮人,陣仗之浩大,堪比當今皇后。
“德貴妃!”楚聿修拱手施以一禮。
“瞧睿王風塵仆仆的,可是剛回鷹都?”德貴妃皺著眉頭,保養(yǎng)得宜的面上寫滿心疼:“睿王當真是辛苦了?!?/p>
“都是分內(nèi)之事?!背残揞h首,視線掃過大宮女手中食盒,溫和道:“這食盒里,是德貴妃給父皇準備的補湯吧?秋日天涼,我就不耽誤德貴妃的時間,免得補湯涼了,平白壞了德貴妃一番心意?!?/p>
“睿王殿下有心了!”德貴妃點頭,領著一眾宮人朝書房門口行去。
“陛下,德貴妃求見!”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響起,書房內(nèi)很快有了回應:“快請德貴妃進來?!?/p>
聞言,楚聿修眸色不變,信步隨引路太監(jiān)離去。
德貴妃示意宮人在御書房外候著,自己提著食盒行入書房內(nèi):“陛下辛苦了,喝點參湯吧?!?/p>
“好!”文宣帝笑著應承,眸中是與面對三子不相符的溫柔:“來,過來!”
德貴妃行至案幾邊上,不等將食盒放下,便被一只大掌拎了去。
文宣帝隨手把食盒放在案幾上,拉著人坐在自己身邊,雙手緊捂著那雙稍顯冰涼的柔荑,責備道:“秋日天氣最是多變,你有這份心讓宮女送來即可,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臣妾想見陛下嘛。”德貴妃掐著嗓子,撒嬌道:“陛下難道不想見臣妾?”
“想想想!”文宣帝一疊聲應著,將人緊緊攬在懷中。
德貴妃順勢將腦袋枕于皇上胸膛,故作不經(jīng)意地試探道:“陛下,睿王這回立了大功,您打算怎么賞他?”
“賞他?”提及三子,文宣帝聲音中添了幾分冷意:“那小子慣是會惺惺作態(tài),如今裝到朕面前,朕自是要賞他,不過,是賞他閉門思過?!?/p>
“陛下!”德貴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面上卻是做足了驚訝神態(tài):“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我聽衡兒說,睿王一連解決了堯城活人陰婚案和水患兩樁大事,如今在朝堂,正是得人心的時候,您處置于他,怕是免不了有老臣為他叫屈?!?/p>
“這你不必擔心,朕自有辦法解決。”文宣帝細細揉著寵妃白皙細嫩的小手,語調(diào)溫柔依舊。
“事關陛下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臣妾如何能不擔心?”德貴妃抬起頭,一雙秀眉微微擰起,透著幾分委屈:“陛下,要不您就別用睿王了,您的孩子又不只有他一人,衡兒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像活人陰婚,水患這些事,他都能處理的,甚至可以處理得比睿王更好?!?/p>
“胡說些什么呢?!蔽男凵裆粍C,威嚴道:“你可知堯城有多偏僻,處理活人陰婚案有多危險?稍有不慎被提前發(fā)現(xiàn)意圖,極有可能招來窮兇極惡的歹人行刺。”
“溫衡他是朕最疼愛的孩子,朕能讓他受這些苦?”
“可”德貴妃蹙眉,委屈道:“太子有著太子的名頭,被百官奉為正統(tǒng),睿王處事能力強,又頗得人心,衡兒夾在他們中間,如何才能出頭呀?”
“有朕在,衡兒會出不了頭?”文宣帝扶正寵妃雙肩,溫柔地為她推開眉頭,輕聲哄道:“朕同你說過多少回了,太子和睿王,不過是朕為衡兒準備的磨刀石,你不必掛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