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儲君,怎能拿自己的安危做賭注,用那些個民間法子?!背睾饨舆^話匣,看似是為對方開解,可只要在場文武官員不是個直腦筋的,都能聽出話外之意。
儲君是什么,儲君就是儲備的君王,若圣上駕崩,就由儲君繼任皇位。
懷王的意思是,太子,等著繼承皇位呢。
被如此影射,楚庭琛面色一沉,朝某個方向橫了一眼。
很快,有文官出列,不贊同道:“孫大人,您這話問得可就不對了,您是懷王的親舅舅,懷王當(dāng)年有沒有想到用過命字,您心里比誰都有數(shù)?!?/p>
“既然懷王當(dāng)年沒在此事上表態(tài),就不許太子情急,沒想到這一層面上?”
“是本宮愚鈍?!背ヨ∶夹奈Ⅴ?,故作慶幸道:“所幸,三弟是個心細(xì)如塵的,父皇這才得以痊愈?!?/p>
“皇兄說得沒錯!”楚溫衡眼波流轉(zhuǎn),邪笑道:“你我兄弟二人,應(yīng)當(dāng)多向三弟學(xué)習(xí)?!?/p>
楚庭琛微微頷首,對這個說法表示贊同,同時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果不其然,就聽得楚溫衡補充道:“此次皇兄同三弟一道調(diào)查活人陰婚案,朝夕相處,想來少不得互相交流經(jīng)驗?!?/p>
活人陰婚案?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面上表情各異。
太子殿下同睿王殿下朝夕相處有沒有學(xué)到經(jīng)驗他們不清楚,但可以確定,太子至少搶了睿王一半的功勞。
見對方多番挑釁,楚庭琛心中積了一團(tuán)火,幾乎要控制不住情緒。
楚聿修觸底反彈,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也就罷了,就連楚溫衡這個窩囊廢都敢來踩他一腳,當(dāng)真是不知所謂。
“本宮去得晚,查案一事,是三弟與清源負(fù)責(zé)?!背ヨ∶嫔蠋еθ?,將手搭在二弟的肩上:“二弟若是想同三弟學(xué)習(xí),不若下次三弟離開鷹都辦案時,二弟跟著一起去?”
聞言,楚溫衡面色微變,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
跟著楚聿修一起離開鷹都辦案?楚聿修平日接手的可都是些棘手案件,地處偏遠(yuǎn),環(huán)境艱苦,要他在那種鬼地方待上數(shù)月,他可不干。
再說了,他和楚聿修都離開鷹都,豈不是白白便宜楚庭琛。
這個楚庭琛,占便宜的本事當(dāng)真一流。
沒等他做出回應(yīng),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常德行了回來。
“陛下正與睿王殿下談心,積了許多話要說,諸位大人若有事要奏,便將奏本交給咱家,若無事要奏,便退朝吧?!?/p>
聞言,文武百官三三兩兩散去。
楚庭琛落半步行在后頭,半只腳跨出金殿,又縮了回來,轉(zhuǎn)身朝殿后行去。
楚溫衡一直注意著太子的一舉一動,見他往回走,當(dāng)即丟下舅舅快步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懷王殿下!”常德將二人攔住,尖著嗓子道:“陛下正與睿王殿下談心呢?!?/p>
“本宮知曉!”楚庭琛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冠冕堂皇:“本宮擔(dān)心他們二人沉浸在悲傷之中,故而想進(jìn)去看看?!?/p>
“本王也甚是擔(dān)心父皇與三弟?!背睾獬雎暩胶?,一顆心早已越過老太監(jiān),飛向二人談話的地方。
雖說父皇真正寵的是他的母妃,疼的是他,可要是,父皇為容妃的一片深情所打動,對三弟生出幾分憐惜,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