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陳綿綿看了交談的男女一眼,隨后拔腿跟上。
行至無人處,李瑞義左右望了兩眼,壓低聲音道:“綿綿姑娘,昨夜,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陳綿綿故作不明道,說話間視線不住地往賓客處瞟。
“昨夜,齊蕓被一個叫山禾的男子擄了去”李瑞義簡單地將昨夜發(fā)生之事帶過,神色凝重道:“山禾我認(rèn)識,他是太子培養(yǎng)的暗衛(wèi)?!?/p>
“太”陳綿綿低呼,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擔(dān)憂道:“李瑞義,太子這是記恨上我了嗎?”
“想來是記恨上你了?!崩钊鹆x扯了扯唇角,啞聲道:“綿綿姑娘,你放心,此事我一定公正處理,等令兄辦過喜酒,我便去府衙告官?!?/p>
“李大人!”陳綿綿抬手,在觸及男子手腕之際縮回,眸中擔(dān)憂愈濃:“告官,真的能徹底解決此事嗎?會不會給你和你家公子帶來危險?”
說到這,她垂下眸子,自責(zé)道:“都怪我,是我將你和宋大人卷入其中,若不是我”
“不論能否徹底解決此事,我們都必須告官!”李瑞義打斷少女所言,神色無比堅定:“至于危險,綿綿姑娘倒也無需擔(dān)憂自責(zé),沒有昨日之事,我也無法徹底看清太子的面目,若我家大人與這樣心胸之人深交,那才是最大的危險?!?/p>
“話是這樣說沒錯”陳綿綿扯了扯唇角,片刻,又將話咽回腹中,只做苦笑道:“李瑞義,謝謝你!”
“綿綿姑娘!”見少女這般神情,李瑞義心中生出幾分同情。
她明明什么壞事都沒做,甚至做了利國利民的好事,卻要遭此劫難,命運對她,委實太過不公。
陳綿綿強(qiáng)撐起笑容,故作輕松道:“我沒事!”
末了,她看了男子一眼,欲言又止道:“李瑞義,我想”
“綿綿姑娘想說什么便說吧!”李瑞義微微躬身,溫和道:“事到如今,你我還有什么是不可說的嗎?”
“我只是在想,萬一那個山禾不是真的山禾呢?”陳綿綿仰頭望著男子,冷靜道:“我記得,先前查活人陰婚一案時,有一個姓黃的米鋪老爺被殺了,文竹他們追過去,只看到一個丟在地上的人皮面具?!?/p>
“萬一,有人冒充山禾,栽贓太子呢?”
“絕無可能!”李瑞義矢口否認(rèn),不假思索道:“我見過山禾數(shù)回,絕對不會認(rèn)錯”
話音就此戛然,李瑞義看向少女,眼中帶著幾分探究:“綿綿姑娘?”
“我的意思是,萬一,太子說他是被栽贓的呢?”陳綿綿聲音壓得愈低,提醒道:“你這般不假思索地咬定是太子所為,可曾想過,太子既能一直壓著睿王,便有一百個方法脫罪,他脫罪了,你可就犯罪了!”
這種情況,李瑞義不曾想過,可叫少女提點過后,不免背脊一涼。
是呀,太子有一百種方法脫罪,他若一口咬定太子,他家大人可能不相信不說,還會叫太子對他家大人起了殺心,就如同當(dāng)年對待左衍一左公子那般。
“那,綿綿姑娘,以你之見,這件事我當(dāng)如何處理?”
“我若是你,我會去信鷹都,提醒太子,有人暗中栽贓陷害他?!标惥d綿輕聲道。
“可,昨日程長安也在場?!崩钊鹆x蹙眉,為難道:“我不說,他能做到守口如瓶嗎?”
萬一程長安報官,事情可就麻煩了。
“你放心,程長安那邊交給我處理!”陳綿綿仰頭望著男子,面上露出淺淺笑容:“還請李大人一定要在書信中提及,此事牽扯程都候幺子程長安!”
“程都候幺子?”李瑞義愕然,不可置信道:“你說程長安是程都候幺子?程都候幺子今年明明已經(jīng)三十歲?!?/p>
“沒錯,程都候幺子!”陳綿綿點頭,認(rèn)真道:“只有讓太子知曉此事牽扯甚廣,他才不會再度傷害我和我的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