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鬧,由高雅開始,頃刻間走向市井。
因著男子實在太好說話,陳綿綿也便沒了顧慮,提議二人對弈,卻不是下的圍棋,而是下五子棋,贏的人往輸?shù)娜松砩袭嬓游铩?/p>
對弈之初,陳綿綿連贏三把,她瞬間覺出貓膩,虎著臉恫嚇不讓對方放水。
然,當楚聿修全身心投入游戲,她心中不禁感到后悔。
想她五子棋從小學到大學,十幾年來可謂是所向披靡,如今竟是被壓制得臉上手上沒一塊全處。
贏到第二十局,楚聿修看著心上人黑乎乎的面龐,以及黑乎乎的手背,竟是找不到落筆之處。
“綿綿”
“不許說不玩!”陳綿綿早已被激起勝負欲,哪里容得男子打退堂鼓。
“可你身上已無處可畫?!背残藓μ嵝训?。
“誰說無處可畫了?”陳綿綿一把擼起衣袖:“我胳膊”
話音未落,衣袖被男子扯了回去。
“胡鬧!”楚聿修眉心微隆,厲聲呵斥道:“你一姑娘家,怎能在男子面前露胳膊?!?/p>
陳綿綿一怔,本想解釋,可男子生起氣來氣場實在太過強大,當下只得十分沒骨氣道:“我一時上頭了?!?/p>
末了,她伸長脖頸,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脖子:“你往這畫,咱們再來一局,我就不信我贏不了!”
楚聿修本是祥裝生氣,如今瞧見那近在咫尺的脖頸,終是忍不住動了脾氣:“陳綿綿!”
她究竟知不知道男女大防,就她如今這般舉動,但凡她年紀再大上一歲,他都可能克制不住自己,損了她的清白。
“哎!”陳綿綿脆生生應承,不等男子開口,便擺出一副無辜又委屈的模樣:“你兇我!”
“陳綿綿,你”
“你兇我!”陳綿綿扁嘴,氣鼓鼓道:“咱們才重逢第三日,你便兇我!”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憐惜我年紀尚小,你就是嫌我長得丑,沒女人味,身段又不夠玲瓏有致,才會變著法子來生我的氣?!?/p>
“你”楚聿修語塞,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般不講理。
“罷了,你要是遇上了漂亮姑娘,就去追求吧,省得對著我這張黑臉動肝火?!标惥d綿把臉扭向一邊,吸了吸鼻子,沒能擠出眼淚。
她又吸了吸鼻子,正欲偷偷掐自己一把,小手被一只大掌握住。
“是我迂腐了,你莫生氣?!背残奕崧暫宓?。
“要我不生氣也行,你自個在我身上找一處畫,畫完了咱們繼續(xù)!”陳綿綿依舊有三分心思留在棋盤上,不是美男不養(yǎng)眼,實在是輸?shù)锰y看,沒面子。
見小丫頭還在較真,楚聿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執(zhí)起筆,意欲在小丫頭臉上畫個重疊的圖案,偏生小丫頭此刻生了軸勁。
“咱們按照說好的來!”陳綿綿仰著小臉,有板有眼道:“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也是輸?shù)闷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