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內(nèi),氣氛瞧著一派輕松,實(shí)則有暗流涌動(dòng)。
楚聿修與楚溫衡兄弟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陳綿綿與兄長陳述在一旁作陪,不時(shí)出聲應(yīng)和。
聊了片刻,楚溫衡提出想看梅莊的梅花,幾人便行出中堂,在梅林里漫步。
陳綿綿落后幾步隨行在后方,目光不時(shí)落在二人身上。
還別說,二人身量粗粗一掃沒甚差距,可要是仔細(xì)瞧,會(huì)發(fā)現(xiàn)差距大著呢。
睿王明顯個(gè)頭比懷王要高上些許,身姿更為挺拔,懷王單瞧著也能稱得上芝蘭玉樹,可與睿王站在一處,那便只能算是一株小靈芝。
陳綿綿心中琢磨著,步伐不自覺慢了下來。
“綿綿!”
呼喚聲自耳畔響起,陳綿綿猛然回過神,就聽得兄長提醒道:“懷王殿下同你說話呢?!?/p>
聞言,陳綿綿抬頭,沖那株“小靈芝”露出歉意笑容,大大方方道:“不好意思懷王,民女方才一時(shí)失神,沒有聽見殿下的吩咐?!?/p>
“此處是陳姑娘的莊園,陳姑娘又何必這般拘謹(jǐn)?”楚溫衡抬手折下一枝梅枝,好奇道:“本王來時(shí)路上聽聞,這么一座梅莊,方老爺千金不換,陳姑娘是如何勸動(dòng)方老爺割愛?”
“千金不換,兩千金總能換不是?”陳綿綿輕巧道。
“哦?”楚溫衡面露意外之色:“沒想到陳姑娘小小年紀(jì),竟是有這般財(cái)富與魄力。”
“懷王殿下謬贊了。”陳綿綿低眉淺笑,沒有去看一旁睿王的反應(yīng),不疾不徐道:“這間梅莊雖然掛于民女名下,卻并非民女所有物?!?/p>
“哦?”楚溫衡挑眉,饒有趣味地看了三弟一眼:“三弟,你送的?”
“皇兄玩笑了,本王哪有這些閑錢?!背残奘缚诜裾J(rèn),面不改色道:“皇兄也是知曉的,咱們幾兄弟中,就屬本王最窮?!?/p>
聞言,陳綿綿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很快
對(duì)于老三沒錢一事,楚溫衡并不懷疑,且不說老三不受寵,這些年得的賞賜少得可憐,鋪面田地也凈是些無人要的偏僻處,最為重要的是,老三府里有一只吞金獸——唐南斗。
唐南斗此人貪財(cái)成性,不論對(duì)誰,都是拿錢辦事,老三養(yǎng)著這么一號(hào)人,這些年來不知被扒了多少層皮肉。
“不是你送的,還有誰出手這般闊綽?”楚溫衡出聲追問道,說話時(shí)一雙眼睛緊盯少女面龐,似在揣測(cè)她是否說謊。
陳綿綿稍稍抬起下巴,目光坦蕩平靜:“民女認(rèn)識(shí)一朋友,家世民女不知,只是出手極為闊綽,不僅是這么一間莊子,就連民女開鋪?zhàn)拥你y錢,他都出了大半?!?/p>
“這么豪氣?”楚溫衡失笑,別有深意道:“那人,是男子吧。”
“是!”陳綿綿點(diǎn)頭,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甩給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程長安。
莫說程長安如今在程都候府查無此人,便是能查到,她也不怕。
“看來,陳姑娘挺受歡迎的嘛?!背睾鈩e有深意言罷,看了三弟一眼,打趣道:“三弟,你可得加把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