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被擰住胳膊,拎小雞仔似的朝外拎去。
她也不反抗,就這么跟上少年步調(diào),幽幽道:“你可知,董大哥最是討厭別人擾他好夢,你若是這個時候過去,怕是少不得吃戒尺。”
聞言,程長安步伐猛然頓住。
他心中害怕,面上卻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陳綿綿,你嚇唬誰呢?你不會真以為我怕夫子吧?”
“不信?那咱們走吧!”陳綿綿說著,作勢就要朝外走。
“你回來!”程長安慌忙去拽少女胳膊,就聽得“噗呲”一聲低笑聲響起。
他面色微變,惱羞成怒道:“臭丫頭,你耍小爺?”
“耍你又如何?”陳綿綿一手抱胸,一手戳著少年肩膀:“我耍你算是好的,若我將今夜發(fā)生之事告訴董大哥,有你好果子吃!”
“告訴夫子?”程長安瞪圓眼睛,不可置信道:“陳綿綿,你還想惡人先告狀?”
“我怎么就惡人了?”陳綿綿挑眉,一手戳在少年鼻尖上,直將人戳成豬鼻子:“夫子平日怎么教你的,三思而后行,你可倒好,左耳進右耳出。”
“你戳我鼻子做什么?”程長安后退兩步,揉著被戳紅的鼻子,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蚊子:“小爺哪里沒有三思而后行了,小爺要是沒三思,方才可就當著睿王的面罵人了!”
以二十歲高齡哄騙未及笄的小姑娘,可不是該罵。
“凡事不可以常理論斷,你不了解睿王殿下,怎一口咬定他是裝的?”陳綿綿步步逼近,繼續(xù)用手指戳著少年:“真要論常理,你就是個不學無術斗雞走狗的二世主。”
“我”程長安先是一噎,繼而振振有詞道:“我那是被迫的?!?/p>
“翻我家院墻是被迫的?脫我鞋是被迫的?”陳綿綿漂亮的桃花眼一瞪,氣勢十足道:“程長安,平心而論,你覺得,當初的你與現(xiàn)今的睿王殿下比起來,誰更危險?”
“”程長安扯了扯唇角,面上浮現(xiàn)一絲窘迫。
縱然他心里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他先前所作所為的確出格,也的確瞧著比睿王更加危險。
“沒話可說了吧?”陳綿綿輕哼了聲,語調(diào)放柔幾分:“程長安,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我希望你能將我義兄教你的東西牢固記在腦子里。”
“是,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睿王殿下的完美無缺也許是裝出來的,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壞人,什么時候,復雜的人性只能用善惡來衡量了?”
程長安被說動,嚅了嚅唇,有些不確定道:“那這么說來,我對懷王殿下的評價也有失偏頗?”
“沒錯!”陳綿綿點頭,十分雙標道:“你實在太抬舉他了,什么貴族地痞,他就是個貴族垃圾。”
聞言,程長安眼皮狠狠跳了兩下,看向少女的目光頗為復雜:“陳綿綿,你會不會太武斷了?”
“不武斷呀!”陳綿綿聳肩:“這是我基于對他的了解得出的判斷。”
“嘁!”程長安翻了個白眼,嫌棄道:“臭丫頭,你就承認吧,你就是被睿王殿下的男色迷了眼,屁股已經(jīng)坐歪了?!?/p>
“我承認什么?”陳綿綿翻了個同款白眼,以同樣嫌棄的語調(diào)道:“就許他派人綁架我,不許我把他垃圾分類?”
“你說什么?”程長安面色突變,緊張道:“你說他派人綁架你?”
“嗯!”陳綿綿點頭,輕描淡寫道:“也就派了十幾個人看著我,用過繩索捆著我,順道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想要殺了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