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衍一怔怔地看著義妹,她像是冬日正午的太陽,散發(fā)著陣陣暖光,又似朝陽爛漫,明媚和煦。
良久,他收回目光,失笑道:“照你這么說來,生活待我,同樣是善意的?!?/p>
“那是自然!”陳綿綿飛速接過話匣,鬼靈精道:“要不怎么會把我送到你身邊?!?/p>
聞言,左衍一面上笑意擴大,頷首應道:“你是上天賦予我的一份厚禮?!?/p>
陳綿綿原是厚臉皮的,聽得義兄這般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厚禮算不得,薄禮,薄禮?!?/p>
霎時間,左衍一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得笑聲,幾人側(cè)目,見義兄義妹二人聊得正熱絡,便沒有上前打擾。
很快,守夜進行到下半場,眾人多多少少生了幾分疲乏。
陳綿綿這幾日本就沒睡足,早上擊如意又起了個大早,此刻腦袋一點一點,小雞啄米似的打著瞌睡。
陳歡歡也鬧得累了,一雙大眼睛瞇成了兩條縫,不住地打著瞌睡。
“往年在堯城守歲,怎不見這般難熬?”萬巧娘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語氣中透出幾許疲乏。
“堯城冬日不見雪,不似興城這般寒冷,守歲自然容易些。”左衍一接過話匣,提議道:“我瞧大家都乏了,不若一起下雪棋醒醒神?!?/p>
“下雪棋?”陳歡歡瞌睡登時醒了,倒騰著兩條小短腿跑到夫子跟前,滿臉期待道:“夫子,什么是下雪棋?”
“雪棋便是在地上畫格子,以雪球為棋,依照順序在格子間走動,率先抵達終點的拔得頭籌,中途若有滾出格子的,需得重新開始。”左衍一沉聲解釋道。
話音方落,程長安已然畫好下雪棋需要的格子。
少年所繪格子極其緊窄,雪球難以在格子中停留,誠然是有意設(shè)的難題。
“程公子也懂下雪棋?”陳述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