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沒有得到回應。
李嬸子側(cè)目,就見女兒緊抿著唇,身子緊繃著,白皙漂亮的臉蛋因嫉妒而扭曲。
李嬸子被女兒的反應嚇了跳,緊張道:“春花,你沒事吧?”
聞聲,李春花回過神來,卻是沒看母親一眼,大步朝著人群行去。
陳綿綿正被吵得腦袋“嗡嗡”作響,手腕兀地為一只大手扣住,整個人就這么被從人群中拽了出去。
幾乎是同時,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各位叔叔嬸嬸,綿綿今日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就讓她好生歇歇吧?!?/p>
李春花撥開圍堵的村民擠了進去,動作親昵地勾住陳綿綿另一只手,報以溫柔笑容,一臉同情道:“綿綿,我知道,你爹娘對你做的事讓你很傷心,我先扶你進去休息吧?!?/p>
此言一出,村民們看向那肥胖少女的目光登時變了味。
是呀,她親生爹娘才想著要她的命呢,這個時候她不該難過嗎?為何方才面對陳管事時又驚又喜,還答應去陳府喝茶,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春花,你管她做什么,人家現(xiàn)在正春風得意呢?!比巳褐袀鱽砩倥燥@尖刻的聲音,赫然是幾番譏嘲過陳綿綿的孫小樂。
陳綿綿斜眼睇了少女一眼,隨后將視線落在勾著她胳膊的還算白嫩修長的小手上。
她緩緩抬手,面無表情地將對方的手撥開:“李春花,我爹娘對我做什么了?”
“綿綿,你生氣了?”李春花蹙眉,一雙手無措地懸在半空中,勾起一眾男性的保護欲:“我不是故意提這件事的,我只是擔心你,畢竟大山叔和陳嬸子”
“李春花!”陳綿綿拔高音量打斷少女的話,冷聲道:“我和陳大山一家早就斷了關(guān)系,在場的叔叔嬸嬸多在當日做了見證,如今我的爹姓陳,單名一個榮字?!?/p>
“至于你說的難過,且不說這件事真?zhèn)芜€有待驗證,便是真的,我也沒必要傷心?!?/p>
“我一從亂墳崗里爬回來的人,命早就還給陳大山夫妻了?!?/p>
“如今陳老爺賞識我,我高興還來不及,這說明我有機會能報答當初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愿意花錢買下我這個賠錢貨的干爹和干娘?!?/p>
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理得干干凈凈,不但摘了對方扣給自己的“沒心沒肺”的大帽子,順帶還豎了個知恩圖報的招牌。
李春花咬了咬下唇,沖左右兩邊投去求助的目光。
村里喜歡李春花的少年不在少,在場也有那么幾個,叫她這么一看,不由得心生憐惜。
錢立成是李春花的愛慕者之一,當下從人群中跨了出來,故作公正道:“綿綿,你這么兇做什么,春花她也是好意,就算你不在乎你爹娘,你二妹妹歡歡你還不在乎嗎,她可是為了幫你說話被你爹娘活活打死的。”
“立成,你說歡歡是為綿綿說話被打死的,就是為綿綿說話被打死的?”萬巧娘上前一步,握住干女兒肉呼呼的小手,將人半擋在身后道:“我家述兒以前并未和綿綿玩到一處,可便是我都知道歡歡和綿綿這個姐姐并不親厚,她怎么會為了幫綿綿說話叫人活活打死呢?”
“立成,我知道,你和陳大山一家是表親,自然幫著他們說話,但你也不能亂往我女兒身上扣帽子,萬一歡歡真被她爹娘打死了,難不成要算在我家綿綿身上?”
“我”錢立成語凝,在瞧見李春花委屈的神情后登時振作精神:“嬸子,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綿綿還回去看過歡歡”
“立成哥這是打算污我清白,說我私闖民宅?”陳綿綿打斷少年的話,自怨自艾道:“我可真傻,竟是念著那日立成哥下山幫著喊人的好,如今想來,立成哥怕是還記著那日將我推下河,遭了報應的仇呢?!?/p>
聞言,錢立成剎那間變了臉色。
綿綿這是,怨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