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屬意宋家?”吳婆面露詫異之色:“夫人覺得,宋家比陳家要好?”
“宋家如今可是堯城首富,難不成你認(rèn)為,陳家比宋家要好?”司徒夫人嗤笑,看怪物般看著吳婆:“都說你是堯城最好的媒婆,說話最是公允,如今看來,卻是和那些舌燦蓮花到處騙婚的媒婆沒什么兩樣?!?/p>
見司徒夫人這般輕視于人,吳婆心中有些生氣,可想到溫柔大方的陳小姐,又咬牙忍了下來。
做媒婆和做買賣沒有區(qū)別,都要講求誠信,陳小姐信任她,愿意給她十兩定錢,且無論成敗都不收回,光憑這一點,她就得盡力把事情辦下。
吳婆面上堆砌起笑容,裝模作樣地起身,嘆息道:“司徒夫人,不是陳家讓我來司徒家做媒,是陳家讓我給陳逸做媒說個合適的姑娘,我琢磨著上回收了夫人二兩定錢沒辦成事,這才來找夫人,既然夫人這般想我,那就算了。”
說著,她抬腳朝外行去,一面走一面道:“夫人日后莫要后悔便是?!?/p>
“后悔?”司徒夫人輕哼一聲,好笑道:“你且說說,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吳婆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婦人,慢條斯理地搬來陳綿綿的說辭:“宋家,只有在堯城才是宋家,出了堯城,可是會水土不服的,暗香卻是到哪都是暗香。別看現(xiàn)在暗香是間小鋪子,但架不住世間獨此一份,做大是遲早的事?!?/p>
“同理,別看陳二公子現(xiàn)在只是個酸秀才,日后可是要考功名的?!?/p>
聞言,司徒夫人一怔,下意識看向身側(cè)奶娘。
“這一年到頭要考功名的人可多了,誰確定他能不能考上?!蹦棠锇欀碱^,勸道:“小姐您可別忘了,二小姐當(dāng)初便嫁的一窮秀才,如今還是窮秀才呢,更不要說,陳二公子如今只是童生?!?/p>
“話可不能這么說,考狀元看學(xué)識,也看氣運,陳小姐可是福星降世?!眳瞧拍笾磷?,有鼻子有眼道:“這說辭事在窩窩村可算不得稀罕事,高人算出來的,就是堯城沒人當(dāng)真。您細(xì)細(xì)想想,她一村里出來的小丫頭,平白得了一個香皂秘方,又在咱們這么個小地方先后碰上睿王和宋公子,幫著他們破案,治水,一躍成了有名的儒商,換個人,怕是一輩子也干不成她這半年的事?!?/p>
“這”司徒夫人遲疑了。
陳綿綿福運這事,她隱約聽過,當(dāng)時她還笑呢,誰家福星能會被爹娘這般糟踐,可如今再聽吳婆這么一分析,她才發(fā)現(xiàn),陳綿綿的氣運,確是好得過分。
“司徒夫人,我先回去了。”見對方有所動搖,吳婆粗腰一扭,假模假樣地跨出中堂。
“且慢!”
預(yù)料之中的呼喚聲自身后傳來,吳婆面上閃過一抹笑意,回首卻是一副費解神情:“司徒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你說的這事,我會同我家老爺好好商量?!彼就椒蛉搜粤T,有些不確定道:“陳家那邊是什么態(tài)度?”
“陳家那邊您放心,司徒小姐與陳小姐是手帕交,能成姑嫂可是好事,他們拒絕不了?!眳瞧爬鲬?yīng)道。
“那你先去陳家問問,明兒個我給你回復(fù)?!彼就椒蛉酥?jǐn)慎道。
“好!”吳婆一口應(yīng)下,而后離開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