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不平?”楚庭琛挑眉,不屑道:“他自然會為楚聿修鳴不平,可這又有什么用?”
“一個連朝堂都上不得的閑散王爺,他張繼良再不平,能有翻天的本事?”
這是頭一回,楚聿修做出功績非但沒得到獎賞,反被罰閉門思過,昨夜得到消息,他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
父皇終于下定決心徹底棄用楚聿修,他終于可以把那個處處搶他風(fēng)頭的好三弟狠狠踩在腳下。
“殿下,過猶不及呀!”謀士孫睿蹙眉,眸中憂慮難掩:“往日里陛下雖對睿王有所打壓,但至少明面上圓得漂亮,如今睿王才在堯城立了大功,陛下非但不賞賜,反罰他閉門思過,此舉,難免引起朝臣非議?!?/p>
“睿王心思深沉,眼看權(quán)勢盡失,依舊能沉得住氣,怕是留有后手?!?/p>
聞言,楚庭琛眸色一凜,周身溢出森森煞氣:“后手?”
“本宮就不信了,他楚聿修當(dāng)真有如此神通,可逆轉(zhuǎn)乾坤!”
饒是楚聿修這些年做得再多再好,一個弒母殺妹的罪名,就足以讓他永不翻身。
張繼良信他,張繼良敬他,可惜,朝堂之中,并非人人都是張繼良!
“殿下,凡事小心為上。”孫睿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殿下還是派人盯緊張繼良的好,萬一張繼良有什么動靜,咱們也好做出應(yīng)對之策?!?/p>
“孫先生所言在理!”饒是心中有些許不服氣,楚庭琛還是點頭附和,招來高達(dá)吩咐下去,派人盯著今日去過睿王府的張繼良與章斐。
雨后的鷹都很是寧靜,而寧靜之下,是暗流涌動。
時間一晃,又是一日過去。
四更天,楚聿修準(zhǔn)時起床練劍。
銀白色的劍身劃開晨霧,留下一道道殘影,勢如雷霆,招招致命。
文竹文松立于一旁看著,不免有些膽戰(zhàn)心驚。
他們頭一回瞧見自家爺這般失態(tài),絲毫不藏殺意,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可,又好像不是失態(tài)。
朝堂之上,張繼良自文官一列中行出,高聲道:“陛下,睿王今日,怎沒來上早朝?”
“張愛卿!”文宣帝看向跟隨自己多年的重臣,似笑非笑道:“你是來上朝的,還是來看睿王的?”
“臣是來上朝的,只是臣覺得,朝堂之上,應(yīng)當(dāng)有睿王的一席之地?!睆埨^良拱手,直來直往道:“陛下是明君,理應(yīng)賞罰分明,睿王根除了堯城活人陰婚的陋習(xí),又解決了暴雨水患,于情于理都當(dāng)?shù)玫姜勝p,而不是被罰閉門思過。”
“張愛卿的意思是,朕做錯了?”文宣帝微微瞇起眼睛,意有所指道:“這話,是你的心聲?”
“陛下素來對睿王過分嚴(yán)苛,諸位大人皆看在眼里?!睆埨^良拔高音量,面上沒有絲毫畏懼:“還請陛下收回責(zé)罰!”
“還請陛下收回責(zé)罰!”十?dāng)?shù)位文武大臣齊聲道。
聞言,楚庭琛隱于袖中的大掌微微收緊,立于他身側(cè)的楚溫衡亦面有不快。
從什么時候開始,楚聿修得到這般多文武大臣的擁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