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娘,我只是個侍衛(wèi)?!崩钊鹆x輕聲提醒道。
“我只是個商賈?!标惥d綿回以笑容,輕描淡寫道:“李瑞義,你家大人交友尚且不看身份,怎到你這,卻是迂腐了?”
“那不一樣!”李瑞義下意識反駁道。
“有何不同?”陳綿綿挑眉,眸中笑意漸濃:“你與你家大人,身份地位都比我高,你們愿意與我為友,便是在抬舉我?!?/p>
“”李瑞義啞然,張了張口想要辯駁,卻又無從開口。
他想說,他是他家大人的侍從,陳姑娘作為他家大人的朋友,身份自是比他高上一截,可在對上那雙剔透的眸子后,千言萬語便梗在喉頭。
少傾,他嚅了嚅唇,有些不自在地喃喃自語道:“姑娘是我家大人的朋友,我豈能僭越?!?/p>
“睿王殿下是我的朋友,文竹是我大哥陳述的朋友,照你這般算,我難道身份上要壓我大哥一頭不成?還是說,文竹僭越了?”陳綿綿失笑,打趣道:“李瑞義,你怎這般迂腐?”
再度被扣上迂腐的帽子,李瑞義面頰漲紅,他微微張口,就見少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罷了,我也不為難你?!标惥d綿笑彎著眉眼,大大方方道:“李大人只需清楚,在我心里,大人便是我的朋友,大人若是遇上困難,可以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p>
“在我心里,大人便是我的朋友?!?/p>
“大人若是遇上困難,可以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p>
少女輕快的聲音在耳畔回響,帶給李瑞義難言的沖擊。
作為大人的侍從,他自小便得人禮遇,可那份禮遇,只是看在大人面上的,相較于同身份中人的禮遇,這是頭一回,有大人的朋友如此情真意切地告訴他,她把他當(dāng)朋友。
不為拉攏,不為攀附,只是朋友。
“陳姑娘,謝謝你?!崩钊鹆x輕聲道,聲音有些虛浮。
“我喚你李瑞忠,你若愿意,喚我陳綿綿或綿綿即可,畢竟這堯城到處都是陳姑娘,一點辨識度也無,你若稍大聲些,能喚來十幾個陳姑娘回頭?!标惥d綿說著,沖著前方喚道:“陳姑娘!”
她聲音不高不低,只能傳至三丈開外,可饒是如此,也招來三四個姑娘回頭。
見幾人張望著,陳綿綿連忙用袖子遮臉,假裝無事發(fā)生。
李瑞義為少女率性的模樣逗樂,心中那點拘謹(jǐn)煙消云散,爽朗喚道:“綿綿姑娘?!?/p>
“哎!”陳綿綿脆生生應(yīng)了聲,領(lǐng)著人朝自家院子行去:“走,咱們吃飯去!”
李瑞義大步跟上,唇角不自覺地高高揚起。
陰暗處,一雙眼睛盯視著二人,透著幽幽寒意。
時間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十月九日,大婚前夜,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陳家張燈結(jié)彩,瞧著好不喜慶。
與這份喜慶相反的是,陳綿綿兄妹幾人相對而坐,神情嚴(yán)肅異常。
這幾日,齊家一直沒有異常動靜,再過幾個時辰,便是娶親的吉時,太子的人一定會出來搞破壞。
短促呼吸間,陳述“蹭”地站起:“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