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抗?fàn)帯倍?,楚聿修眼中泛起些許漣漪,很快,他收斂多余的情緒,溫和道:“二位大人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
見男子這般油鹽不進(jìn),張繼良不免有些生氣:“睿王殿下,下官知你不喜爭搶,可你這般做派,只會叫人覺得懦弱?!?/p>
“多謝二位大人好意?!背残奁鹕?,神色溫和依舊:“若二位大人無事,還請回去吧,本王還有書沒看完。”
“你”
“來呀,送客!”楚聿修沉聲言罷,抄起桌上書卷轉(zhuǎn)身行回書房。
章斐眼尖,瞧見書中少許內(nèi)容,那是前人總結(jié)的治水患的辦法。
睿王殿下這是,在總結(jié)治水的經(jīng)驗(yàn),反省自己所做的不足?
睿王殿下昨日晚歸,今日又不需要上早朝,卻依舊早起,且看他衣裳上的霧氣,顯然醒了有些時候。
滿腹才情又嚴(yán)于律己,委實(shí)難能可貴。
“二位大人,請!”文竹以手做請,將二人送出主院。
待踏上游廊,他示意小廝退下,恭敬道:“煩請二位大人留步?!?/p>
聞聲,張繼良與章斐齊齊停下腳步。
“張大人,章大人!”文竹一一同二位大人行禮,壓低聲音道:“并非我家爺不想抗?fàn)帲幌霝樽约恨q解,實(shí)在是為孝道所束縛?!?/p>
“孝道?”張繼良蹙眉,眼中生出幾分疑惑:“睿王殿下莫不是以為,事事順著陛下,便是孝道吧?”
“不是陛下?!蔽闹駬u頭,眸中染上幾許悲痛:“是容妃娘娘。”
“容妃娘娘?”張繼良愕然,與章斐對視一眼,追問道:“文竹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容妃娘娘離世前拉著殿下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回到天鷹國后要孝敬陛下,不要忤逆陛下?!蔽闹裱劭粢蝗θΨ杭t,哽咽道:“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娘娘說的話,她說,天鷹國積弱,始于兄弟相爭,弱國,是沒有人權(quán)的,要想像她這樣的悲劇不再發(fā)生,殿下回到天鷹國后,定要盡全力為陛下排憂解難,輔佐兄長?!?/p>
“這些年來,殿下一直謹(jǐn)記著容妃娘娘的教誨,饒是為陛下為難,也不曾有一絲怨懟?!?/p>
“作為下屬,我與文松何嘗不心疼殿下的遭遇,可是殿下說了,他沒能保護(hù)好容妃娘娘,是他的過失,陛下當(dāng)年何等寵愛容妃娘娘,如今對他有諸多不滿,也是因?yàn)榉挪幌氯蒎锬??!?/p>
“再者,二位大人只看到陛下苛責(zé)殿下,卻沒想過,陛下若當(dāng)真厭惡殿下,又何嘗會一次又一次給殿下表現(xiàn)的機(jī)會?!?/p>
“說到底,陛下他,心里是疼愛殿下的,只是,世事弄人。”
聽得這般言論,張繼良與章斐具是一怔。
二人對視一眼,張繼良問出擠壓于心中數(shù)年的問題:“文竹大人,容妃娘娘與昭和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文竹嚅了嚅唇,片刻后,他似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昭和公主為歹人下毒,橫尸中堂。”
“容妃娘娘心知,昭和公主死在上虞國,兩國必將開戰(zhàn),是以,她讓殿下收拾細(xì)軟準(zhǔn)備逃跑,自己則放了一把火,把整個質(zhì)子府和自己一起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