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清源點頭,不疾不徐道:“我想要二十塊香皂,四塊竹香,四塊桂香,四塊海棠香,外加八塊桃花香,我應(yīng)當(dāng)給姑娘多少銀子?”
“竹香一塊七錢,其余香味統(tǒng)一算二錢半,公子已經(jīng)有七錢在我這,應(yīng)該補”陳綿綿掰扯著指頭掐算,面上帶著難掩的笑意:“六兩一錢,咱兩也算熟人,我再送你一塊洗衣皂,用來清潔衣物,效果可好了?!?/p>
“兩錢半?不是兩錢嗎?”看著面前小胖姑娘伸出的六根手指頭,宋清源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姑娘這是坐地起價呢?”
“之前說錯價,被罵了?!闭f到這,陳綿綿面色微變,連忙將話題轉(zhuǎn)移:“公子放心,給您的香皂一定比旁的人大?!?/p>
“被罵?”宋清源敏銳地扣住字眼,追問道:“姑娘被誰罵了?”
“當(dāng)然是我爹娘呀!”陳綿綿笑瞇著眼,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我家的獨門秘方?!?/p>
“獨門秘方?”宋清源重復(fù)了一遍女子所言,眉目間笑意漸濃:“說來,你我相識一場,我還不知姑娘姓名?”
“我叫陳綿綿?!标惥d綿據(jù)實答道。
“窩窩村人士?”宋清源復(fù)問道。
聞言,陳綿綿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公子怎么知道?”
“你真是?”宋清源微微蹙眉,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可置信。
他不是沒派人去查證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他依舊不敢相信。
陳家人怎會將搖錢樹砍了當(dāng)柴燒?這個陳綿綿,又怎與傳聞中大相徑庭?
“我真是!”陳綿綿點頭,眸光微微閃爍:“公子怎突然問起了這個?”
“你就是那個傳聞中險些被陰婚活埋的陳綿綿?”宋清源復(fù)問道。
“好人公子,你找我過來,是為了談買賣,問這些私事做什么?”陳綿綿睜著一雙大眼睛,強做鎮(zhèn)定道:“我的經(jīng)歷,似乎與我們之間的買賣無關(guān)?!?/p>
“陳姑娘,我是商人!”宋清源攤開折扇,端的是風(fēng)流不羈,瞧著有幾分商賈的精明姿態(tài):“姑娘的東西好用,本公子是知道的,只是來路,也得清楚明白才是,我得為我的主顧負責(zé)?!?/p>
“姑娘方才說,此物是由你陳家的獨門秘方制作而成,問題在于,家中有這般好物,令堂不該為了區(qū)區(qū)十兩銀子把女兒賣去配陰婚才是?!?/p>
聞言,陳綿綿置于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身子微微繃直:“沒有的事,都是王家人亂傳的!”
說著,她“蹭”地站起,沉聲道:“我險些被害死已經(jīng)夠慘的了,若公子今日請我前來只是為了揭我傷疤,那么綿綿就先告辭了!”
“陳姑娘!”宋清源緊跟著站起,歉意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你我既談生意,有些事情,我總得弄明白不是?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道歉就算了,我與公子八字不合,日后還是不要再見的好!”陳綿綿言罷,拔腿快步離去。
沒等走出院子,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陳綿綿抬眼看著擋在身前的李瑞義,又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不遠處的俊美男子,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陳姑娘,你我的生意還沒談完呢?!彼吻逶疵嫔暇S持著溫和笑容,一如初見模樣,讓人無法拒絕,亦無法生厭:“只要姑娘如實回答,我愿以雙倍的價格買下那二十塊香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