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警惕地掃視著婦人的面頰,看到的只有悲戚,不見半分做戲痕跡。
少傾,她收起比劃在男子襠部的匕首,語氣放柔和幾分:“嬸子可曾想過,令郎是個正直的人,他此刻若是清醒的,可能接受你讓他糟蹋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可愿意背上一個奸淫婦女的惡名?”
聞言,婦人表情僵住,聲音隨之輕了下來:“陳姑娘,我說過的,我這么做是為了幫你,不然,我可以買別的姑娘,也可以等到你及笄?!?/p>
“嬸子若是真心想要幫我,還有別的辦法,沒必要白白搭上令郎的名聲。”陳綿綿緩緩站起,后退,看著婦人飛撲到男子身上。
“我也可以幫嬸子,不說幫令郎治好腦袋,至少,我能讓你有一份比種地更好的謀生出路,讓令郎娶一個心甘情愿入門的姑娘,讓他永遠(yuǎn)做一個正直的人?!?/p>
“我能有什么謀生的出路”婦人苦笑,淚水在眼眶翻涌,“簌簌”落了下來:“那老爺把我家莽子打傻了,要了我男人半條命,還毀了我家莽子的名聲,所有人都以為,我家莽子是因為調(diào)戲那老爺家的姑娘被打傻的,我們也不敢否認(rèn),就怕連小命都沒了?!?/p>
“現(xiàn)在,誰家敢要我們”
“我說能給你一條謀生路,就能給你一條謀生路,我在鎮(zhèn)上有做買賣的朋友?!标惥d綿打斷婦人的自怨自艾,自信道:“嬸子,我也不為難您,現(xiàn)在擺在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您帶著您家兒子回芒竹村,今日一切,我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一條,您幫我脫離陳家,相應(yīng)的,我也幫您一把。”
“這”婦人眸光微閃,似在權(quán)衡猶豫。
少傾,她一咬牙,點頭應(yīng)道:“行,陳姑娘,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幫你?”
得了肯定回答,陳綿綿勾起唇角,眼底掠過一抹興味:“你現(xiàn)在先去王大狗家,找他家要一筆銀子,然后去陳家,找我爹娘要一份賣我的契書!”
天空烏云浮動,將本就黯淡的星辰遮蔽,夜空下,幾戶人家熄滅燭火,如一顆顆星辰暗去。
眨眼間,時間指向戍時三刻。
趙氏在院子外來回踱步,眼看周圍人家燭火滅得差不多了,不免有些著急:“都這個時辰了,應(yīng)該可以去了吧?再不去可就晚了!”
“再等等!”相較于趙氏的急躁,陳婆子則要淡定不少。
“娘,綿綿都出去三刻鐘了,這個時候,該辦完事了?!壁w氏行至婆婆跟前,著急道:“萬一我們?nèi)ミt了,她跑了怎么辦?”
“沒那么快?!标惼抛訑[擺手,淡定依舊:“綿綿膽小,鬼屋的事情鬧得那么兇,她走過去要一刻鐘,在外面怎么也得繞個一兩刻鐘,指不定現(xiàn)在剛進(jìn)去,連衣服都還沒扒呢。咱們要是現(xiàn)在叫人過去,不就白忙活了嗎?”
聽得婆婆的分析,趙氏瞬間冷靜下來:“娘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那咱們應(yīng)該什么時候過去?”陳大山追問道。
“再等一刻鐘吧”
陳婆子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從邊上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