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大人,陳綿綿立于屋檐下,靜靜望著漆黑夜幕下靜謐的院子。
這間院子是極普通的,沒有過多的修飾,放眼整個天水城,淹沒在闌珊燈火中,亦如她這個人。
在興城時,她的財富地位能夠夠得上梅莊,可在臨近天子腳下的天水城里,她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商賈。
她沒有權(quán)勢,沒有令人瞠目的財富,是以太子根本不吝掩飾自己掠奪她的欲望。
在太子眼中,她甚至與勾欄里的姑娘沒有任何區(qū)別。
“綿綿!”關(guān)切的聲音自背后傳來,陳綿綿飛速斂去眸底溢出的無力。
她轉(zhuǎn)過身,面上帶著元氣滿滿的笑容:“怎么了?”
“太子對你,態(tài)度似乎有些古怪?!标愂鍪莻€已婚男子,哪里看不出來太子的心思:“是否需要去信睿王殿下?”
“不用!”陳綿綿笑,輕巧道:“他態(tài)度擺出來,我態(tài)度也擺出來了,再怎么說他也是當(dāng)朝太子,還能做出強迫人的事情不成?”
“你說得也對!”陳述點頭,神色凝重依舊:“天水城到底也算天子腳下,再者,堂堂太子,還不至于做那惡霸強搶民女?!?/p>
只是,他心頭就是不安。
“呵!”陳綿綿笑,輕松地沖兄長擺擺手:“大哥,你幫我同干爹干娘說一聲,我先回去歇著了?!?/p>
“好!”陳述溫聲應(yīng)承。
陳綿綿領(lǐng)著文瑜離去,隨著步伐的交替,輕松的神色絲絲褪去。
“小姐!”文瑜輕喚,不解道:“這件事,您為什么要瞞著大少爺呢?”
“告訴他也沒用,只會叫他徒添煩惱,面對太子時帶出幾分警戒?!标惥d綿秀眉微蹙,苦悶道:“太子性情霸道,最是受不得忤逆,我們越戒備,不定他興趣越濃?!?/p>
聞言,文瑜表情不免有些古怪:“太子這么恐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