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聿修換好衣裳離去,太上皇將常德招入御書房中詢問:“今日去請陳綿綿的都有誰,一個不落地全招來。”
見狀,常德便知大事不妙,忙不迭讓下面的人將今日負(fù)責(zé)的宮女喚來。
人到齊得很快,太上皇拿眼一打量,為首的大宮女便穩(wěn)不住身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余下那些個不出聲提醒,等著看熱鬧的宮女紛紛跪下。
“奴婢見過太上皇?!?/p>
“今日都發(fā)生了些什么,誰命你們這么做的,老實交代!”太上皇語調(diào)平和,不怒而威。
“奴婢奴婢今日忘教陳姑娘規(guī)矩,見她臟了浴堂,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陛下恕罪?!贝髮m女顫聲道。
“朕要知曉前因后果,誰能明說?”太上皇視線掠過一眾跪倒在地的宮女,沒有呵斥訓(xùn)誡,亦沒有發(fā)怒,可就是這樣,才叫人心驚膽戰(zhàn)。
一年紀(jì)較小的宮女率先扛不住,輕聲將前因后果述明,末了,不忘補(bǔ)充道:“是浣香姐姐不讓奴婢等人提醒陳姑娘,說這是這是,德貴德太妃娘娘的意思?!?/p>
太皇太后到底執(zhí)掌后宮多年,雖然得到的帝王寵愛是假,但宮里的宮女大多是她的人,是以在場宮女皆統(tǒng)一口徑,將矛頭指向德太妃。
聽得因果,太上皇面露滿意笑容,暗付三子選的姑娘還算不錯,雖出身低微,不知禮數(shù),卻也不是個登不得臺面的。
然,在聽完最后一句話后,他面上笑意驟然凝固:“你說什么,誰的意思?”
“德德太妃的意思。”宮女小聲道。
“來呀,將這幾個不知規(guī)矩以下犯上的賤奴拖下去,杖責(zé)二十,浣香杖斃,以儆效尤!”太上皇一揮袖,大步跨出御書房,留一眾宮女在身后哀嚎求饒:“擺駕鳳微宮!”
德太妃正因今日被太上皇訓(xùn)誡在寢宮里生悶氣,忽聽得宮女通報太上皇駕到。
德太妃瞬息斂去滿臉郁色,歡歡喜喜地迎了出去:“臣妾見過陛下?!?/p>
太上皇抬手將人扶起,視線觸及滿屋狼藉,不由得皺起眉頭。
“陛下!”德太妃順勢抱住太上皇的手臂,哀怨道:“你可算愿意來見臣妾了,臣妾還以為你如今心中只有三皇子一人了呢。”
聽得寵妃小家子氣的言論,太上皇眉頭擰得愈深。
“陛下今夜前來,可是相信了臣妾所言?”德太妃將人拉入屋中,撒嬌道:“陛下,您聽臣妾的沒錯,讓人查查三皇子,總是能查出名堂來的,他決計不像明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p>
“他如今,是天鷹國的皇上,可不是什么三皇子?!碧匣食鲅灾刚?。
聞言,德太妃跺腳,著急道:“陛下不是說的他只是暫時登基嗎,怎就成了天鷹國的皇上了?您可答應(yīng)過臣妾的,太子之位只留給衡兒一人,如今衡兒不見那么久,陛下也不讓人找找,滿心滿眼都只有楚聿修”
“放肆!”太上皇厲喝,責(zé)備道:“皇上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