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聿修面上笑意漸濃:“本王怎聽著,董公子今日不像是來關(guān)心綿綿,倒像是來關(guān)心本王的?!?/p>
左衍一只覺尾巴被人踩中,周身增添幾分森森陰氣,語氣也冷得能掉出冰渣來:“草民并不是在關(guān)心睿王,只是覺得,反常必有妖?!?/p>
“睿王放著一個好的助力不要,反選擇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丫頭,誰知道睿王想要在綿綿身上謀取什么?!?/p>
“本王不過是一閑散人,要助力做什么?”楚聿修笑著反問道。
左衍一不語,看向男子的目光充滿不信任。
閑散人?他要真是個閑散人,太子也不至于吃相這般難看。
說到底,還是他這些年做太多,做太好了。
遠的不說,就說堯城,宋清源和睿王同到堯城,宋清源得的是青天老爺?shù)拿烂M醯玫膮s是整個堯城百姓的心,就連張老也對其贊許有加。
“董公子若是把話說完了,本王就先告辭?!背残薰笆郑_大步離去。
左衍一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眉心擰成無解的死結(jié)。
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人。
說他是個閑散人,偏偏四處收攏人心,說他是個野心家,偏偏他從不為自己的名聲做辯解,哪怕外界瘋傳他在上虞國曾被當做臠寵,不能人道,他都不曾有過表態(tài),身邊更是干干凈凈。
就是因為睿王身邊太干凈了,他才害怕,萬一,萬一睿王當真不能人道,綿綿的后半輩子豈不是被毀了?
出了陳家,踏上馬車,楚聿修眉目舒展,悠哉悠哉地靠在車廂上。
“爺,他似乎,動搖了?!蔽乃捎行┎淮_定道。
“他很在乎綿綿?!背残尢а劭聪蛳聦伲抗馄届o,殺機暗藏:“一會回去,讓下面的人準備準備,我們不日便要回鷹都了?!?/p>
“回鷹都?”文松愕然,不可置信道:“堯城的事情不是還沒處理完嗎,爺若是這個時候回去,皇上怕是”
“皇上宣本王回去的圣旨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背残蘖瞄_縐紗,拿眼看向馬車外繁華的街景,目光清冷好似天外人:“你可知,本王為何讓你們砸傷太子?”
“太子欺負了陳姑娘,您想給太子一個教訓,加之,讓宋大人回來,幫忙處理堯城事宜,離間宋大人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蔽乃奢p聲答道。
“還有一點。”楚聿修放下縐紗,側(cè)目看向下屬:“為了能夠提前回去?!?/p>
砸傷太子,固然能讓太子滯留在堯城,但這終歸是短期的,最重要的還是,他本人必須盡快回到鷹都,才能握緊手中已有勢力不被替代。
“提前回去?”文松蹙眉,有些無法理解自家爺話中之意。
堯城的事情還沒辦完,他們怎么能提前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