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低沉男聲自書房內(nèi)傳來,李瑞義推開房門,緩步行了進去:“大人,您找我?”
“你這是怎么回事?”宋清源放下手中書卷,蹙眉看著下屬:“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我”李瑞義目光有些飄忽,不知當如何回答。
“瑞義?”
“大人,我去陳姑娘家了?!崩钊鹆x據(jù)實答罷,見自家大人變了臉色,連忙將指著門外的弟弟道:“是瑞忠讓我去的,他讓我?guī)椭リ惛?,為他今日的莽撞同陳姑娘道個歉?!?/p>
“道歉?”宋清源有些意外地看著下屬,好笑道:“你還知道道歉呢?”
“這不是大人今日罵了我嗎。”面對兄長突然甩來的一口黑鍋,李瑞忠只得咬牙接下,一臉心虛道:“我若不跟陳綿綿道歉,以您對她的偏護,下回她再針對我,您還得罵我?!?/p>
“是人陳姑娘針對你?分明就是你自己做了錯事?!彼吻逶从柍饬T,這才看向李瑞義:“瑞義,你過來。”
李瑞義大步上前,躬身,靜待自家公子吩咐。
“你說”宋清源沉吟片刻,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我與陳姑娘,還能做朋友嗎?”
聞言,李瑞義面露意外之色:“大人?”
“陳姑娘此人,真的很聰明?!彼吻逶瓷碜雍笱隹吭谝伪成?,眼中是難掩的欣賞:“就好比今日,陳二山陳三山一家來找她麻煩,明面上看著她是被欺負的那個,實則,一切都在她的計算當中?!?/p>
“如此聰慧的女子,困在堯城這么一塊方寸之地,委實可惜?!?/p>
李瑞義被自家大人這番說辭弄糊涂了,眼中帶出幾分茫然:“大人,您說她聰明我承認,你說她不是被欺負的那個,陳二山一家都鬧成那樣了,她還叫沒被欺負?”
陳綿綿如今可是堯城有名的儒商,照理來說,百姓應當對她存有幾分尊重,而不是被權(quán)勢地位低于自己的人欺負到對薄公堂。
“陳姑娘,沒有帶荷包的習慣?!彼吻逶吹?。
沒有帶荷包的習慣,卻說裝銀子的荷包被搶,不是撒謊是什么?
李瑞義反應過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大人,那您您您怎還那般判決?”
“陳二山陳三山兄弟兩既能鉆鷹都律法的空子,陳綿綿也能鉆這個空子,再者,那兩家人貪得無厭,與陳大山夫妻如出一轍,若是將陳歡歡判給他們,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后半輩子可就毀了?!彼吻逶囱粤T,抬眼看向下屬:“你還沒回答我,我與陳姑娘還能做朋友嗎?”
“屬下也不知道?!崩钊鹆x撓撓頭,一臉為難道:“如果太子殿下不曾責難于她,想來陳姑娘很愿意同大人做朋友,可太子那邊”
聽得“太子”二字,宋清源不自覺地擰起眉頭:“太子會那般做,也是擔心她為睿王辦事,若她站在睿王的陣營,會給太子帶來不少麻煩,屆時,事情可就不是恫嚇能解決的了?!?/p>
“大人!”李瑞義輕喚,不確定道:“您覺得這件事上,太子沒做錯?”
“嗯?”宋清源敏銳覺察出下屬的不對勁,反問道:“瑞義,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屬下”李瑞義張了張口,幾度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便說吧,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宋清源神色溫和道。
“屬下只是覺得,堂堂太子恫嚇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委實失了體面,再者,我觀陳姑娘那般大膽的人,卻對太子懼怕到不敢為睿王殿下送行”余下的話李瑞義沒再說下去,卻也同盡數(shù)說完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