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是今天,也不是今天。”楚聿修望向唐大夫,由衷道:“唐大夫,謝謝您,要不是有您幫忙”
“睿王殿下不必謝我!”唐南斗抬手打斷男子的話,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蚊子:“今日我就想求睿王一句話,你究竟信不信我?”
這么些年來,他一直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定義為拿錢辦事,可當(dāng)他今日聽得眾人議論朝堂發(fā)生之事時,說不痛心是假的。
睿王設(shè)下這個局時,才十三歲呀,一個人究竟要經(jīng)歷多少磨難,才會心思深沉至這般地步。
“唐大夫心中應(yīng)當(dāng)有答案才是。”楚聿修笑,神色很是溫和:“我若不信您,就不會讓您知曉那般多了?!?/p>
“睿王殿下既信我,緣何事事都不告知于我?”唐南斗上前一步,激動道:“容妃娘娘與昭和公主因何而死,你不告訴別人,至少也該告訴我,這樣至少至少”
“本王便是不說,唐大夫也信我,不是嗎?”楚聿修唇角弧度擴大,笑意直達(dá)眼底。
唐南斗一怔,心中徒然生出被洞穿的窘迫。
他脖頸上青筋暴起,口是心非道:“誰信你了,只是你給的銀子太多,我舍不得離開罷。”
末了,似怕對方不信,他又補充道:“我之所以糾結(jié)于你隱瞞我,主要是因為因為睿王殿下你自己想想,若是我知曉此事,一開始便同綿丫頭說清,她對你的好感肯定更高?!?/p>
“呵!”楚聿修低笑,雙肩輕輕聳動。
“你笑什么!”唐南斗怒目圓瞪,嘴開開合合,卻再也嘴硬不起來。
“從您盡力將本王救下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信您的?!边@是頭一次,楚聿修在唐大夫面前敞開心扉:“許多時候,不說,是對您的保護(hù)?!?/p>
“回到天鷹國之初,本王什么都沒有,說是皇子,王孫貴胄,可有的,不過是一個空架子和一條賤命罷。”
聞言,唐南斗眉頭擰成無解的死結(jié)。
“那個時候,本王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起舞,稍有行差步錯,便會落個橫死街頭的下場,身邊人知道的越少,受的牽連也就越少。”楚聿修溫聲言罷,輕描淡寫的補充道:“如今,亦然。”
“睿王?”唐南斗輕喚,不解道:“您與皇上,不是已經(jīng)解開心結(jié)了嗎?”
“唐大夫,這個朝堂,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簡單?!背残弈醚弁蚓o閉的房門,目光幽幽,“就好像這間書房,所有人都知道書房內(nèi)大概是什么布局,可具體有什么擺件,還得推開門去看?!?/p>
“有的人好客,常主動開門迎客,有的人性寡,莫說書房,便是院門,也是常年閉著的?!?/p>
“睿王!”唐南斗蹙眉,不確定道:“你說的,可是人心?”
院門閉著,看不透,睿王殿下說的是當(dāng)今圣上?
天鷹國里最不能容納睿王殿下的,竟然是皇上?睿王年少時不是最受寵的嗎?
“時候不早了?!背残逈]有接話,轉(zhuǎn)而朝門外行去:“本王還未用膳,餓得慌,唐大夫與我一道吃吧?!?/p>
“好!”唐南斗啞聲應(yīng)下,心中對眼前年輕王爺愈發(fā)心疼。
秋風(fēng)蕭瑟,整個睿王府主院空蕩蕩的,石桌前,只坐著兩人,擺著幾樣簡單的菜色,好不冷清。
唐南斗執(zhí)箸,看著桌上吃食,感慨道:“若棉丫頭在這就好了?!?/p>
聞言,楚聿修夾菜的動作一頓,就聽得唐大夫繼續(xù)道:“那小丫頭總能讓一個地方熱鬧起來?!?/p>
綿綿
楚聿修腦海中閃過少女明媚的笑臉,眉目間添了幾許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