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撇嘴,隨性道:“只是好奇問問罷,再說了,我就是不問,別人也會這么想?。 ?/p>
“睿王殿下年少優(yōu)秀,風頭無兩,就連我都知曉,若我是皇后或德貴妃,絕對不能容許他出現(xiàn)在鷹都?!?/p>
他能夠平安長到這么大,靠的就是庸碌無為,若他是個優(yōu)秀的,早就叫程家的老妖婆派人給殺了。
“呵!”楚聿修低笑,唇角勾起一抹清淺弧度,從容不迫道:“程公子多慮了,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p>
“是嗎?”程長安露出懷疑目光,嘴被一只大掌捂住。
“程公子,泡溫泉就好好泡?!标愂鰪娦袑⑷俗ч_,壓低聲音提醒道:“你若再問些不合時宜的問題,我便將溫泉內(nèi)發(fā)生之事盡數(shù)告知董夫子?!?/p>
聽得“董夫子”三個大字,程長安頭皮一麻,只覺掌心隱隱作痛。
他橫了男子一眼,咬牙道:“男子漢大丈夫,威脅人算什么英雄?!?/p>
“哦?”陳述挑眉,冷聲道:“行,我不告訴董夫子?!?/p>
聞言,不等程長安松口氣,就聽得男子聲音幽幽傳入耳中:“我可以告訴睿王殿下,你曾脫了綿綿的鞋?!?/p>
“陳述!”程長安原地蹦起,溫泉水“嘩啦”揚得到處都是。
末了,他眼角余光瞥見睿王殿下朝這邊看來,當即變臉般換上假笑,咬牙切齒道:“小爺謝謝您嘞!”
“程公子客氣!”陳述頷首,面上不見半分懼怕。
程長安悻悻坐回溫泉里,生氣地叉著腰。
靜了片刻,他不甘寂寞地朝陳述看去,以只有二人能聽見的音量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聞言,陳述斜眼睨了少年一眼,起身將二人距離拉開。
“嘿,你”程長安氣極,不依不撓地跟了上去,從牙縫中擠出聲來:“你以為小爺我問那么多是因為八卦嗎?”
“難道不是嗎?”陳述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程長安一滯,面上閃過一抹窘迫:“雖然有這個層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出于對陳綿綿的關切。”
“姓程的那個老家伙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有兩種人最不可信,一種,是沒有禮義廉恥,心中只有權勢的,一種,是曾經(jīng)歷過至陰至暗,依舊能對周邊人報以溫柔的。前者就是根墻頭草,可以為了你背叛別人,就能為了別人背叛你,后者比前者更恐怖,因為他從頭到腳都是假的?!?/p>
聞言,陳述臉色一沉,周身泛起森森寒氣:“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睿王此人看起來很假嗎?”面對男子怒意,程長安半點不懼,反振振有詞道:“他那一幅畫給你家大妹妹帶來了多不好的影響,就是不出面解決,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結(jié)果小爺一來興城,他就把事給辦了。”
“他這么做,無非是看上小爺同陳綿綿之間的關系,想要拉攏程家勢力。”
四目相對,陳述周身氣壓愈低。
片刻后,他自溫泉中站起,撿起丟在地上的衣袍朝外行去:“程長安,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可不想繼續(xù)同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待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