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程長安扯著嗓子,沖立于院中的少女?dāng)D眉弄眼:“小爺要餓死了!”
“程長安?”陳綿綿蹙眉,待瞧見后方跟來的眾人,瞬間舒展眉梢:“你怎來了?”
“你笑得假死了?!背涕L安嫌棄地撇撇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歪歪斜斜靠著石桌,哈欠連天道:“小爺一大早被歡歡那小丫頭挖起來讀書,快困死了都。”
聞言,云帆不由得多看了少年一眼。
見狀,程毅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去,恨不能立即沖上前將少年拎回偏院。
“程公子困了就回去歇著吧?!标惥d綿維持著溫和笑容,沖跟在后方的幾人施以一禮:“云公子,云小姐?!?/p>
“陳掌”
不等云杉打招呼,少年大喇叭似的音量再度響起:“比起困,更多的是餓?!?/p>
程長安說著,抓了抓頭發(fā):“能吃早飯了嗎?”
“許是快了?!标惥d綿隨口答罷,轉(zhuǎn)移話題道:“歡歡人呢?你不是與她一道讀書嗎?”
“那小家伙嫌小爺吵,自個尋了個僻靜處?!背涕L安說著,視線掠過程毅漲得青紫的面皮,唇角勾起一抹惡劣弧度:“也多虧得她嫌小爺吵,否則小爺還趕不上這趟熱鬧?!?/p>
少年話里有話,為本就微妙的氣氛添了幾許詭異。
陳綿綿深吸一口氣,不著痕跡掃了一眼程管家所在方向,不期然收到一道求助目光。
她淡淡收回視線,沖身側(cè)丫鬟吩咐道:“文瑜,叫歡歡來吃早飯?!?/p>
話音方落,衣袖為一只大手抓住。
“陳綿綿,不帶你這么玩的!”程長安瞪圓了眼珠子,語氣中是難掩的緊張:“小爺不過是來吃個早飯罷!”
“我怎么了?”陳綿綿眉眼一彎,輕描淡寫道:“程公子不過讀了片刻時間的書便覺出疲乏,更逞論歡歡這么個孩子?!?/p>
“我”程長安嚅了嚅唇,見文瑜拔腿欲走,連忙改口道:“小爺忽然不餓了,讀書去,讀書去!”
說著,他甩動手中書卷,風(fēng)一般消失在院中。
“叫云公子云小姐看笑話了?!标惥d綿沖云家兄妹報以歉意笑容,復(fù)又看向一旁的程管家:“程管家一大早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家夫人訂制的香皂,陳掌柜可讓人做好了?”程毅拱手,說話間沖少女使了記眼色。
陳綿綿會意,不疾不徐道:“程管家,您要的香那般獨特,短時間內(nèi)根本調(diào)配不齊,您還是再等等吧?!?/p>
“還請陳掌柜盡量快些,我這邊時間耽誤不得。”程毅煞有介事地催促道。
“我盡快?!标惥d綿柔聲應(yīng)道。
“有陳掌柜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背桃泐h首,客客氣氣道:“陳掌柜既還有客在,我便不多叨擾了?!?/p>
末了,他沖云家三公子施以一禮:“云公子,告辭?!?/p>
“告辭!”云帆拱手,目送中年男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