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梅莊恢復(fù)了往常的清凈,就好似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又過了兩日,郾城鏢局的莊老爺?shù)情T拜訪。
得了消息,陳綿綿第一時間通知程管家回避。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xùn),程管家也不想著去探聽來人身份,尋了個說辭將程長安哄離梅莊,謹(jǐn)小慎微地侍候自家小祖宗。
梅莊內(nèi),丫鬟將莊老爺與莊小姐請入中堂。
陳綿綿坐于主座之上,手捧茶盞,聽得有腳步聲靠近,她只是淡淡掀起眼皮,嘴上客套道:“莊老爺?shù)情T拜訪,有失遠(yuǎn)迎,莊老爺快請坐。”
見狀,莊老爺?shù)菚r瞧出少女的態(tài)度。
他拱手施以一禮,客客氣氣道:“陳掌柜,上回是莊某失禮,還請掌柜的見諒?!?/p>
末了,他拿眼看了身側(cè)女兒一眼。
莊小姐會意,福身施以一禮:“雅華不懂事,冒犯了陳掌柜,還請陳掌柜見諒?!?/p>
“都是過去的事了,二位不必介懷?!标惥d綿回以大氣笑容,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莊老爺莊小姐快請坐吧。”
聞言,莊老爺再度拱手,一撩衣袍在少女右下首位置坐下。
莊小姐緊跟著落座,隱于袖中的素手握緊,指甲嵌入皮肉中。
過去的事?不必介懷?她若當(dāng)真這般大度,睿王殿下也不至于來信問罪。
很快,茶盞奉上。
莊老爺端起茶盞啜了口,再度闡明來意:“陳掌柜,實(shí)在是對不住,上回并非莊某輕視陳掌柜,有意不來,實(shí)在是家中生了些麻煩事,抽不開身?!?/p>
“您看這樣,你我之間的合作,在睿王殿下所給的分成基礎(chǔ)上,我讓出兩成,也就是我只拿百分之四?!?/p>
“合作?”陳綿綿掀起眼瞼,詫異地看向中年男子:“莊老爺此言何意?”
“上回睿王殿下來信,促成你我之間的合作。”莊老爺沉聲點(diǎn)明罷,不忘擺出自己的態(tài)度:“陳掌柜盡管放心,莊家做了多年鏢局,有做車馬隊(duì)的經(jīng)驗(yàn),絕對不會給陳掌柜添麻煩?!?/p>
“我想莊老爺是誤會了?!标惥d綿回以歉意笑容,客氣道:“我同莊小姐說過的,取消我們之間的合作?!?/p>
“陳掌柜!”莊老爺起身,拱手,誠摯道:“莊某今日前來,是帶著誠意來的,若陳掌柜心中還有氣,我們父女在此同陳掌柜陪個不是,只要能夠表達(dá)我們的歉意,陳掌柜希望我們父女做些什么,只管提。”
“雅華有眼無珠,沖撞了陳掌柜,望陳掌柜見諒。”莊小姐緊跟著起身,語態(tài)恭順,可陳綿綿分明從她眼中瞧見了不甘。
“莊老爺多心了?!币娭心昴凶酉氘?dāng)然地往姑娘家的小心眼上猜,陳綿綿正色,溫聲道:“我取消與莊老爺您的合作,并非因?yàn)榍f小姐,而是當(dāng)時當(dāng)刻,應(yīng)當(dāng)在場的莊老爺您不在?!?/p>
“您是莊家的老爺,主事人,便是您不能親自前往,也當(dāng)遣一位能主事的公子過來,不是嗎?”
“陳掌柜此言差矣,小女打小隨我押鏢,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絲毫不遜于男兒!”提及自家女兒,莊老爺語氣中添了幾分自豪:“再說了,陳掌柜你也是女子,女子與女子談生意,豈不是更為方便?!?/p>
“可事實(shí)上,令嬡并未好好與我談生意?!标惥d綿面上維持著笑容,云淡風(fēng)輕道:“莊老爺,您既做了多年鏢局,就應(yīng)當(dāng)知曉,許多生意是具有時效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