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二人間的氣氛輕松了些,陳綿綿抱住男子胳膊左右搖動,拖長尾調(diào)撒嬌道:“聿修,你跟人家說說嘛,人家家想知道道?!?/p>
聞言,楚聿修眼皮一跳,眸中笑意愈濃:“綿綿,你是浸在蜜罐里長大的嗎?”
“這個你嘗一嘗不就知道了?”陳綿綿說著,故意噘起小嘴。
“胡鬧!”楚聿修按住小丫頭的腦袋,哭笑不得道:“你可別把我當圣人了?!?/p>
“我沒把你當圣人呀?!标惥d綿眨巴著大眼睛,略顯生硬地拋了一記媚眼:“其實人家心里就是期待著瞧見你不正經(jīng)的模樣”
眼看小丫頭越說越偏,楚聿修連忙伸手捂住對方口鼻,轉移話題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上虞國的事嗎,我同你說便是?!?/p>
陳綿綿噘嘴在男子掌心上親了下,捂住她口鼻的大掌登時觸電般收回。
她雙手托腮,笑吟吟地望著男子,一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你說,我聽著呢。”
楚聿修攥著滾燙的掌心,在對上那雙剔透的眸子后,心頭不安就此驅(qū)散。
腦袋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無論他是何種模樣,眼前人都不會離開。
楚聿修為自己的自信驚了下,這份自信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她是那么難以抓住,可很快他便確定,這份自信是她給的。
“綿綿!”
“哎!”陳綿綿甜甜應了聲,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男子。
借著薄薄月光,楚聿修瞧見自己在她眼中的模樣,那般清晰,分明的黑白構成完整的輪廓。
他不禁抬手撫上心上人的眼瞼,溫柔道:“當年我與母妃去上虞國時,一直以為,自己是背負著皇上的愛去上虞國接受磨礪的,一直以為,時間一到就能回來,不曾想,我們母子才到上虞國不過寥寥數(shù)月,便傳來外祖一家被誅九族的噩耗?!?/p>
“那時,我母妃接到外祖的密信,方知皇上對我們母子的寵愛是假,一來是為了讓我們母子替德貴妃母子受難,二來是為了借機鏟除我外祖的勢力,從始至終,他就沒想過接我們母子三人回去。”
聞言,陳綿綿登時變了臉色。
“我們母子三人在上虞國當質(zhì)子期間,皇上表面荒淫無道,為情所困,實則勵精圖治,終是將天鷹國壯大?!碧峒盎噬系呢S功偉績,楚聿修語調(diào)沒有一絲波瀾,全無孩子對父親的孺慕:“天鷹國壯大了,可以一雪前恥了,只差一個出兵的正當理由?!?/p>
聽到這,陳綿綿心頭“咯噔”一下,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皇子死在上虞國,無疑是最正當?shù)睦碛??!背残蘼曇糁泻?,說話間唇角弧度揚起,擴大:“我十二歲那年,身邊侍候的宮人開始悄無聲息地往我飯菜中下毒,所幸我母妃略懂醫(yī)術,及時發(fā)現(xiàn)?!?/p>
“只是她并未告知于我,而是將有毒的飯菜與我的妹妹昭和分吃。”
男子的眼慢慢為恨意染出一片猩紅,偏偏面上掛著溫和儒雅的笑容,就好似一張戴久了,已經(jīng)嵌合在臉上的面具:“一年后,昭和中毒身亡,母妃她放了一把火,將我們母子三人居住七年的府邸點燃?!?/p>
“那天的月亮很圓,很亮,母妃她握著我的手告訴我,她與昭和,都是為了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