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妃帶來的都是些宮女嬤嬤,有手腳粗的,卻沒有習武之人。
這一年來陳綿綿雖然將主要心思放在做生意和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上,卻是沒落下鍛煉身體,她自己本就會些拳腳,加上兄長的指點,要教訓這些個臭魚爛蝦綽綽有余。
只是,為了避免一邊倒的局面讓自己在后續(xù)的理論中失了優(yōu)勢,陳綿綿有意收著手腳,如此一來,胳膊便叫宮女狠狠撓了好幾下。
被抓破的皮膚火辣辣地疼,陳綿綿且戰(zhàn)且退,做出體力不支即將潰敗的假象,呼吸急促道:“我可是得太上皇御旨賜婚,未來將要嫁給皇上的,不是賤民,不是你可以隨心所欲打的!”
“未來嫁給皇上?”德太妃一聽這話就心頭冒火,當下冷聲譏嘲道:“皇上在朝中是什么地位,你看不出來嗎,竟是還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當真以為,你一介賤民也可母儀天下?”
“我不知皇上在朝中是什么地位,我只知道,太上皇心里有皇上,你今日若是打了我,太上皇必要拿你問責!”陳綿綿一面閃避一面威脅道。
這番話不偏不倚踩中德太妃的雷區(qū),她臉色一沉,厲聲道:“給我狠狠地打,出了事本太妃負責!”
她原不打算直接打死對方,但對方既然鬧到這個份上,她也便有了“失手”的由頭。
彩霞聽出了主子話中之意,當下不著痕跡地將自己與少女的距離拉開,推了一把右手邊的小宮女,壓低聲音道:“一會下手重點,打得好了,娘娘少不得賞賜。”
聞言,小宮女振作精神,抓準時機朝狠狠朝少女撞去。
幾乎是同時,青雀的聲音自屋外傳來:“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圍在陳姑娘門口做什么?”
陳綿綿本可以躲閃,聽得青雀的聲音卻是不躲了。
她身體被狠狠撞了下,身子向后倒去。
鬢發(fā)上的玉簪隨動作掉落,“啪嘰”一聲碎成數(shù)塊。
陳綿綿掌心精準壓在玉簪碎屑上,尖銳的痛感瞬息傳來。
“啊!”
聽得尖叫,青雀連忙撥開人群沖入屋內,厲聲喝道:“住手!”
眼看太上皇的人來了,德太妃心里一怵,很快穩(wěn)定心神,命令道:“給我打!”
霎時間,華陽宮的宮人齊齊沖倒在地上的少女撲去。
見此情形,青雀施展輕功跳入圈中,一腳將人橫掃。
打斗聲傳來,陳綿綿維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悄悄伸手,咬牙在脖頸處撓出三道血痕。
青雀到底是練家子,三下五除二便將華陽宮的宮人收拾得妥妥帖帖。
“大膽!”德太妃出聲呵斥,怒道:“你敢打我的人!你可知她做了些什么?”
“不論陳姑娘做了什么,自有陛下論斷,輪不到太妃娘娘在太華宮大動私刑。”青雀冷聲言罷,走到陳綿綿身邊蹲下,關切道:陳姑娘,你沒事吧?”
“手”陳綿綿慢慢撐起身子,露出壓在臉下的血肉模糊的小手。
她面頰上染了鮮血,脖頸上三道明晃晃的血痕,瞧著有些怵人。
青雀瞳孔兀地一縮,面色瞬息白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