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清靈一滯,紅著臉搖了搖頭。
“宋小姐!”宋清源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女子,平靜地敘述著事實:“說句狂傲自大的,愿意嫁給本官的女子,不都圖的本官這個人嗎?”
“你這份‘無欲無求’在本官未來的正妻面前,那可是大忌。”
說完這番話,宋清源沒再逗留,轉身離開雅間。
房門打開,又關上,一陣風灌入雅間內(nèi),僵立原地的宋清靈眼眶一圈圈泛紅,終是克制不住掩面痛哭。
哭聲傳入宋清源耳中,他只是步伐稍稍頓了一拍,沒有回頭,走得毫不猶豫。
“大人!”李瑞義李瑞忠兄弟兩快步跟上,李瑞忠壓著聲音道:“您為什么不接受那位宋姑娘呢?”
“宋姑娘貌美,又是個聰明識趣的,有這樣的姑娘伴在您身邊,不失為一樁美事?!?/p>
“美事?”宋清源眉梢一抬,失笑道:“宋小姐此人可是堯城出了名的聰明驕傲,今日表態(tài),也不過一時為情愛昏了頭腦罷,等清醒過來,本官的后宅還不知要遭遇怎樣的血雨腥風?!?/p>
“相府的后宅,已經(jīng)夠亂的了,如今,我只想要一份清靜?!?/p>
“大人所言在理?!崩钊鹆x點頭附和,贊同道:“那宋小姐當初可生過掌控香皂營生的心思,足見其眼力不凡,雖說給大人您做妾沒有委屈她,可,我總覺得她不是個甘于伏低姿態(tài)的?!?/p>
聽得自家大人與兄長這么一分析,李瑞忠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那宋家小姐,確是個有心計的。
大戶人家的通房妾室,不宜太過聰明,更不宜心高氣傲。
秋風習習,將枝頭枯葉拽到地上,又將地上枯葉拋到天上。
天色漸暗,街上人影稀疏,各個鋪子陸續(xù)關門。
陳綿綿收了賬本,核對著最近幾個月的流水。
暗香的收入非??捎^,已經(jīng)足以盤下一個地段不錯的鋪子,開一間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店鋪。
“小姐!”吳大誠輕喚,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賣洗衣皂的權利如今一直掌握在宋家手中,咱們是不是可以換一間鋪子,把賣洗衣皂的權利收回來?”
“您也是知道的,各家個戶對洗衣皂的需求量極大,點滴累極起來,長年累月,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不必!”陳綿綿搖頭,從容不迫道:“我們?nèi)羰前堰@份權利收回來,就成了那過河拆橋的惡人,畢竟,整個堯城幾乎所有人都知曉,我陳綿綿沒有靠山,能有今日,也算倚仗了宋家。”
“我們與宋家不過是談了筆互惠互利的買賣罷,怎就成了倚仗宋家?”吳大誠蹙眉,眼中滿是不解:“難不成,那宋老爺還真準備冒領這份恩情?”
“宋老爺不是惡人,但他是重情義之人?!标惥d綿聲音壓低幾分,警惕道:“宋相對宋老爺有恩,宋大人如今又是太子的朋友,我若是主動把這份權利收回來,日后與睿王殿下有深交,難免有人挖這陳年老料做文章?!?/p>
“這”吳大誠面露難色,遲疑道:“應當不至于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标惥d綿合上賬本,喉中溢出一聲嘆息:“睿王殿下的名聲,已經(jīng)夠差了,我不能給他添累贅?!?/p>
聽得這般言論,吳大誠陷入沉默。
他撿起賬本翻了翻,又拿起算盤敲了敲,待算出每個月少賺的銀子,心疼得兩條眉毛擰成麻花:“那,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了?”
“我當初與宋家約定的,不過是堯城洗衣皂的銷售,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在堯城邊上的宋城開一家全新的鋪子,問題便迎刃而解?!标惥d綿說著,用手指點了點柜臺上的賬本:“如今,開新鋪子的銀子湊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