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陳綿綿小跑著追了上去,微喘著氣道:“楚公子,您帶我來這究竟要做什么呢?”
“方才不是說了嗎,請大夫給你看腦袋?!背残薜?。
聞言,陳綿綿小臉一皺,露出嚴(yán)肅神情:“我腦袋沒事,不需要看大夫?!?/p>
“可你方才在山中指錯路了!”楚聿修一針見血道。
眼看對方揭短自己的糗事,陳綿綿微赫,不服氣道:“你不是說沒錯的嗎?”
“于我而言沒錯,于你而言卻是大錯特錯。”楚聿修足下步伐不曾減慢,穿過抄手游廊來到花院中。
潺潺流水聲傳來,陳綿綿側(cè)目,這才發(fā)現(xiàn)外表看毫不起眼的別苑里竟別有洞天。
她微微一怔,眼角余光瞥見男子走遠(yuǎn)了,當(dāng)下顧不得仔細(xì)欣賞,加快步伐追了上去:“我那是第一次進(jìn)山,看得太入神,沒注意路徑,和腦袋沒關(guān)系。”
“楚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楚聿修沉聲言罷,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涼亭:“你坐那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我”陳綿綿一噎,見男子沒有解釋的打算,當(dāng)下只得深一腳淺一腳地行入涼亭中。
涼亭依水而建,兩旁是依依楊柳,春日柳枝鮮嫩柔軟,只遮半分陽光,賞景正好,若是到了夏日,柳枝生得粗壯茂密了,便能將日曬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且不擋風(fēng)。
不得不說,建造這個別苑的人在建筑與審美上頗具造詣,絕對稱得上大師級別。
入神間,一道黑影遮住了光線。
“爺喚我過來,便是為了這個小丫頭?”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陳綿綿聞聲抬頭,映入眼簾是一張陌生的三十出頭的男人面孔。
“給她看看吧!”楚聿修抬了抬下巴,隨后一撩衣袍在石凳上坐下。
“得,您付銀子您說了算!”中年男人吹了吹八字胡,抓起陳綿綿粗短的胳膊將手指搭了上去,嘴上不忘嘀咕道:“不過這丫頭胖,不好把脈,得加錢!”
“好!”楚聿修爽快應(yīng)下。
聽得二人對話,陳綿綿額際青筋“突突”跳了兩下,沒好氣道:“你診金按斤收費的呀?”
說著,她便要將手抽出:“楚公子,我身子并無大礙,您可別被這游方郎中騙錢了!”
“哎!”中年男子扣住那粗短胳膊按在石桌上,面上添了幾分嚴(yán)肅:“別動?!?/p>
“我還偏要動!”陳綿綿用力將手往回抽,一陣風(fēng)刮過面龐,似乎是一根手指頭戳在了鎖骨下方某個位置上,她整個人便再也動彈不得。
“你做了什么”
陳綿綿驚呼,余下的話語隨著中年男子手指一點梗在了喉頭。
“這下清凈了!”看著少女震驚的神情,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隨后重新將手搭在那圓嘟嘟的手腕上,自言自語道:“楚公子,這丫頭太胖了,脈搏摸都摸不到,脾氣還臭,得加錢,加兩倍?!?/p>
兩倍?
陳綿綿瞪圓了眼珠子,那表情,活像是要將人吞了去。
騙子,你個死騙子,睿王,你可千萬不要聽他的。
“好!”
睿王爽快的應(yīng)聲傳入耳中,剎那間,陳綿綿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