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習習,吹入溫泉攪動一池熱浪。
陳綿綿舒舒服服地泡著腳用過早飯,在青雀的侍候下穿好鞋襪。
等她收拾妥帖了,青雀這才將人往溫泉下的庭院里領(lǐng)。
走出舒適范圍,寒風吹來,陳綿綿一個哆嗦,連忙攏緊裘衣。
穿越之前,她身體極其健康,時常在冬日里干出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事情,如今穿越到這么一具孱弱身子上,裹得嚴嚴實實還是避免不了隨風哆嗦。
入了庭院,就見男子換了一身衣裳,原本穿著的普通棉布衣裳不知何去何從,取而代之的,是華美的緋色錦衣。
此刻,男子手握茶盞,神態(tài)悠閑散漫,映著身旁的紅梅,竟是將紅梅比了下去。
聽得腳步聲,楚聿修拿眼看了過去,就見心上人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怎這般看我?”楚聿修起身迎上前,握住那柔軟冰冷的小手。
感受到襲來的暖意,陳綿綿順勢將另一只手貼了上去,笑吟吟道:“我覺得,還是這身衣裳更適合你?!?/p>
緋色并非人人都適合,更不要說袖口還繡了金絲,穿得不好了,像個土大款,可穿在他身上,她才知曉,何謂“雍容華貴”。
“你若喜歡,日后我常穿?!背残逌厝岬?。
“不不不!”陳綿綿搖頭,認真道:“你得多換幾身漂亮衣裳,讓我每天都能欣賞到不一樣的美色。”
“你這小丫頭!”楚聿修失笑,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寵溺:“合著你將本王當成了掛衣服的衣架子?”
“你便是行走的衣架子!”陳綿綿隨男子行至石桌前坐下,坐下后發(fā)現(xiàn),身下并沒傳來石凳冷硬的觸感,而是柔軟暖和的。
低頭一瞧,才注意到石凳上放著一個軟墊。
“行走的衣架子?你罵本王是木頭呢?”
男子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陳綿綿抬頭,示意對方湊近。
楚聿修配合地躬身,眸中盈著笑意,直達眼底:“你腦子里又打什么壞主意呢?”
“在我們那,行走的衣架子可是夸人的好話。”陳綿綿仰著腦袋,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音量認真道:“這說明,你不僅長得好看,身形和氣質(zhì)也是一絕。”
“像你這般的,身上套個麻袋都好看,都會讓人看了想買,所以叫做行走的衣架子!”
聞言,楚聿修唇角弧度加深:“你上哪學的這么多夸人的好話?”
“沒學!”陳綿綿呼扇著眼睫,表情很是嚴肅:“不過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有必要多讀點書,否則心里有話想說時,總詞不達意,無法讓你切身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才會質(zhì)疑我將你比作木頭?!?/p>
少女言辭太過直白熱切,楚聿修聽在耳中,喜不自勝。
試問,誰不希望自己在心上人眼里是完美的。
“虧得你是個姑娘,若生做男兒,怕是整個天鷹國的姑娘家都要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整個天鷹國的男兒都要把你當成仇敵?!?/p>
“這”陳綿綿微微擰眉,做出苦惱神色。
見小丫頭擺出這副神態(tài),楚聿修便知她又準備唬人,當即配合著問道:“怎么了?”
“我突然覺得,我很危險!”陳綿綿眉心擰成一個“川”字,就差將“苦惱”刻在左右面頰上:“如今睿王殿下您正了名聲,等那些個大家閨秀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你這棵芝蘭玉樹叫我連根刨到自家院子里,怕不是要把我的鋪子給砸了?!?/p>
聞言,楚聿修不禁失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