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蕭瑟,吹落幾朵紅梅,花瓣飄搖著自二人眼前掠過,最后落于土地上。
陳綿綿忘了尊卑規(guī)矩,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男子,胸腔劇烈起伏,顯然被嚇得不輕。
“陳姑娘!”楚溫衡步步緊逼,目光陰森而危險。
陳綿綿踉蹌著后退,“絆到”凸起的小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呵!”楚溫衡失笑,雙肩輕輕聳動,戲謔道:“陳姑娘這是在做什么,本王嚇著你了?”
陳綿綿身子輕顫,強(qiáng)做鎮(zhèn)定道:“民女以為,懷王殿下應(yīng)當(dāng)心中有數(shù)才是,這不就是您到興城的真正目的嗎?”
“哦?”楚溫衡挑眉,一把掐住少女下顎,強(qiáng)迫她抬起頭來:“你知道?三弟同你說的?”
“還需要睿王殿下同民女說嗎?民女心中有數(shù)?!标惥d綿胸腔劇烈起伏,說話聲音帶著顫:“倒是懷王殿下這邊,民女不能理解,您當(dāng)找的,難道不是算計你的人嗎?”
聞言,楚溫衡心頭生出幾許疑惑。
看這小丫頭話里的意思,似乎老三懷疑的并不是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楚溫衡出言問罷,手上力道加重幾分:“老實點,別在本王面前?;??!?/p>
陳綿綿吃痛,難受地擰起眉頭,憤憤道:“懷王在太子面前吃了虧,不去找太子,專門撿著軟柿子捏嗎?”
“還是說,您揪不住太子綁架的把柄,想給睿王殿下安一個殺人之罪?”
太子?
楚溫衡心中生出幾許意外,順著少女的話問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是太子的?”
陳綿綿被迫高仰著頭,心中罵娘,面上卻是帶著幾分恐懼又隱忍的倔強(qiáng):“太子又不是頭一回做這等事,我套那綁架我的蒙面人的話,那蒙面人也承認(rèn)了?!?/p>
聞言,楚溫衡心頭生出幾分興趣,大發(fā)慈悲地將人松開:“那蒙面人同你說了些什么?”
“他”陳綿綿捂著被捏痛的下巴,神情猶豫倉皇,欲言又止。
“說!”楚溫衡語調(diào)猛然拔高幾分。
陳綿綿一個激靈,顫聲道:“他他說,反正我也是個要死的人,就讓我做個明白鬼。”
“遣他來綁我的的確是太子殿下,且太子在周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只消睿王只身前來,就送我二人歸西?!?/p>
“哦?”楚溫衡挑眉,一撩衣袍在少女身前蹲下,目光陰鷙駭人:“那三弟呢,他可有同你說些什么?”
“”陳綿綿扯了扯唇角,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睿王殿下讓民女近日出門小心些,遇上瞧著矜貴的公子哥繞著走,民女心中不解,追問之下,睿王殿下才道,綁了民女的人是懷王殿下您?!?/p>
“民女有些詫異,同殿下說了五行山上的經(jīng)歷,睿王思付良久,只道,懷王您叫太子利用了。”
“本王叫太子利用了?”楚溫衡心中好笑,追問道:“何以見得?”
“近日在鷹都,睿王搶了您不少風(fēng)頭,可他無意這般做,還請懷王細(xì)想一番,這里面,是否有太子參與其中?”陳綿綿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徐徐誘導(dǎo)道:“如今您出現(xiàn)在興城,可不就是太子設(shè)下的圈套。”
懷王既妒睿王的家世才情,只要睿王稍稍表現(xiàn)優(yōu)異,他都會覺睿王有意出風(fēng)頭,更逞論睿王如今摘去身上弒母殺妹的惡名,大放異彩,懷王可不覺得自己被搶了風(fēng)頭。
“那蒙面人設(shè)下天羅地網(wǎng),已是料定民女會死,甚至料定睿王不會老老實實只身前往,沒存過讓民女與睿王再見一面的心思,試想一下,誰會對一個將死之人說謊?”
“民女死了,懷王殿下您恰巧出現(xiàn)在興城,睿王必定第一個懷疑到您頭上?!?/p>
“說句不好聽的,睿王殿下心悅民女,怎可能不想為民女報仇,屆時,太子將坐山觀虎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