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機(jī)緣,暗香能有今日,也全憑的陳掌柜本事。”云杉雙眸亮晶晶的,愈發(fā)難以遏制自己的激動(dòng)情緒:“陳掌柜可知,我家兄長最是迂腐,對商賈多有誤解,可當(dāng)聽我提及陳掌柜你時(shí),他竟是能附和地夸上幾句?!?/p>
“若非云小姐抬愛,令兄也不會(huì)高看于我?!标惥d綿面上維持著淺淡笑意,寵辱不驚。
“陳掌柜快別謙虛了?!痹粕茧p手壓在柜臺(tái)上,十分誠摯地發(fā)出邀請:“現(xiàn)在午時(shí)將近,鋪?zhàn)永镆矝]幾個(gè)人,正巧我在食味齋訂了一桌飯菜,陳掌柜可愿賞臉?”
“我”
“呲呲!”
略顯輕浮的招呼聲自邊上傳來,陳綿綿抬眼看去,赫然是多日不見的程長安。
程長安雙手抱胸倚著柱子,稍顯稚氣的面上掛著風(fēng)流痞氣的笑容:“臭丫頭,沒想到吧,小爺這么快就回來了?!?/p>
“程公子?!标惥d綿客氣頷首,就見一抹黑影掠過,上一秒還站在半丈開外的少年來到了柜臺(tái)前。
程長安單手倚著柜臺(tái),沖柜臺(tái)后的少女?dāng)D眉弄眼:“我在食味齋訂了一桌子的好菜,你讓陳述大哥叫上董夫子和歡丫頭,咱們一起去吃?!?/p>
“這”陳綿綿遲疑地看了少年一眼,隨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秀麗女子,歉意道:“抱歉云小姐,我今日怕是不太方便?!?/p>
聞言,云杉面上流露出幾許失落,卻也沒多做糾纏,通情達(dá)理道:“既然陳掌柜有事,我就不打擾了?!?/p>
“多謝云小姐體諒?!标惥d綿頷首,誠摯發(fā)出邀請:“若小姐改日得空,我請小姐去莊子里賞梅?!?/p>
剎那間,云杉雙眸亮起,面上雀躍難掩:“我隨時(shí)得空!”
“小小姐”侍立一旁的云家丫鬟輕喚,表情有些古怪。
“云小姐住哪?”陳綿綿溫聲詢問道。
她既發(fā)出邀請,就不是空口白牙唬人的,眼前女子對她頗為友善,若是投緣,多一個(gè)朋友豈不更好。
“我住在怡心客棧,天字號房。”云杉高興答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少女一眼:“陳掌柜,若你邀我,我能帶我三哥一同前往嗎,他對梅莊的美景神往已久?!?/p>
“小姐!”一旁的丫鬟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袖口,輕聲提醒道:“您和陳掌柜才剛認(rèn)識,這般,未免唐突,三公子知曉了必然生氣。”
聞言,云杉眸中笑意瞬間熄滅,手指無措地絞在一處。
“自然可以!”陳綿綿假裝沒聽見云家丫鬟的低語,善解人意道:“我家大哥也好美景,讓他們二人一道逛梅莊,想來能有許多話聊?!?/p>
“屆時(shí),還請二位一定賞臉,可別是說的客套話唬我開心。”
“陳掌柜!”云杉雙眸再度點(diǎn)亮,高興道:“我一定來!”
“那就這么說定了。”陳綿綿淺笑頷首,同云小姐作別,隨后抬手招來小二,囑咐他備馬車去梅莊將妹妹接來。
由始至終,程長安倚著柜臺(tái)耐心等候,半點(diǎn)不見在程家人面前的急躁與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