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四目相對,書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扣扣!”
敲門聲突兀響起,屋外傳來青雀恭敬的聲音:“爺!”
“進!”楚聿修溫和道。
聲落,書房門打開,丫鬟端著茶水點心行入,待擺放妥當后又悄無聲息退下。
書房門重新閉上,楚聿修端起茶盞押了口,笑瞇瞇道:“喝完這盞茶,太子殿下便回吧?!?/p>
“三弟!”楚庭琛不死心,繼續(xù)籠絡道:“過往一切是皇兄的錯,但那是受了奸人挑撥,如今本宮可以同你保證,只要你與本宮合作,本宮日后待你,絕對如同待同父同母的胞弟一般,有本宮的,就有你的?!?/p>
聞言,楚聿修眸中笑意愈濃,反問道:“就像對待左衍一左公子那般?”
剎那間,楚庭琛變了臉色。
“當年你們二人,不也好得足以同穿一件衣裳?”楚聿修品著杯中茶水,慢條斯理道:“人心是易變的,太子的心尤其易變?!?/p>
“三弟這是拒絕本宮?”楚庭琛眸中熱情消散,冷聲道:“還是說,你準備與老二聯(lián)手?”
“那本王不是找死嗎?”楚聿修低笑,自嘲道:“父皇對皇兄的偏愛,百官都看在眼里,本王不爭不搶,太子尚容不下本王,更逞論與太子作對?!?/p>
“你既知曉,還敢違背本宮?”楚庭琛眸色微沉,眼中透出幾分危險:“三弟當知,本宮最是記仇?!?/p>
“太子還是太子,不是嗎?”楚聿修笑,淡然道:“本王不結黨營私,只忠于父皇,未來之事,不在本王的考慮范圍。”
聞言,楚庭琛雙手撫掌,哈哈大笑起來:“好呀,好呀,又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楚聿修不接話匣,只是自顧自品茶吃茶點。
“楚聿修!”楚庭琛大掌越過案桌按住男子拿糕點的手,譏誚道:“枉本宮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成想,你才是最沒城府,最傻的那個?!?/p>
“太子說是什么便是什么罷?!背残薏灰詾橐獾馈?/p>
見狀,楚庭琛笑得愈發(fā)張揚,他強行將人拽近幾分,壓低聲音道:“楚聿修,你是不是覺得,父皇是愛你的,是愛容妃娘娘的,我告訴你吧,你和容妃娘娘,不過是父皇為楚溫衡母子立的一塊擋箭牌罷?!?/p>
“父皇早知他繼位后要送寵妃與皇子去上虞國做質子,是以,他寵愛容妃,寵愛你,讓所有目光對準你們母子,也讓所有鋒芒對準你們母子!”
“讓昭和毒發(fā)的藥根本不是上虞國的人下的,他們才不需要做此等蠢事,招致兩國開戰(zhàn)。藥是父皇讓人下的,目的嘛,很簡單,只有當你死在上虞國,天鷹國才有借口發(fā)動戰(zhàn)爭,才能將那些年被欺凌的恥辱一一討回?!?/p>
聲落,他如愿看到男子面上溫和神情龜裂。
“你以為你這樣說,本王就會幫你了嗎?”楚聿修嗤笑一聲,咬牙切齒道:“太子你現在的模樣,當真像個跳梁小丑。”
被譏諷了,楚庭琛也不惱,反笑得愈發(fā)張狂:“楚聿修,你怒了,你怒了說明你相信,你在意。”
說到這,他傾身靠近,壓低聲音道:“本宮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跟在你身邊侍候你多年的青雀,其實是父皇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