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溫衡在侍衛(wèi)的護(hù)送下跑得飛快,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只能瞧見樹影飛速向兩旁倒退。
“你們這些個沒用的廢物,干什么吃的,連幾個匪賊都搞不定?!?/p>
眼看后方無人追上,楚溫衡放慢腳步,數(shù)落起保護(hù)自己的侍衛(wèi)。
“爺,不是匪賊,那些個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怕是有備而來啊!”身著灰褐色衣裳的侍衛(wèi)沉聲解釋道。
“有備而來?”楚溫衡蹙眉,眼底浮現(xiàn)一抹陰郁之氣:“可有弄清是什么人干的?!?/p>
“瞧著武功路數(shù),許是太子殿下的人?!笔绦l(wèi)不確定道。
“太子?”楚溫衡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貼身侍衛(wèi):“你們確定是太子的人?緣何山禾沒給本王報信?”
“因為二皇兄一離開鷹都,山禾便被秘密賜死了。”清朗溫和的聲音透過重重雨幕傳來,幾個侍衛(wèi)將佩劍立于胸前,警戒道:“誰?”
馬蹄聲緩慢,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自重重雨幕中顯現(xiàn)。
楚聿修坐于高頭大馬上,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撐著同色系雨傘,貴氣又風(fēng)流。
相較之下,形容狼狽的楚溫衡則像一只卑微的可憐蟲。
楚溫衡最討厭被人俯視著,尤其俯視他的人是楚聿修,這會叫他想到自己童年的不堪。
他面色繃起,冷聲道:“三弟不是身體有恙嗎,怎大半夜的出現(xiàn)在天水城外?”
“本王得知太子意圖,寢食難安”楚聿修眸光沉沉地望著不遠(yuǎn)處的男子,面上帶著慣有的虛假笑容。
楚溫衡被那抹笑容蒙蔽,不禁有些得意:“三弟是來救本王的?雖然本王如今不需要你這個人情,不過你大可放心,等本王回到鷹都,必會稟報父皇,讓父皇嘉獎于你?!?/p>
“二皇兄莫急,本王話還沒說完呢?!背残蘼掌鹩图垈?,任憑雨水滴落在臉上,面上虛假笑容一點一點擴大:“本王得知太子意圖,寢食難安,萬一他這一次沒能將二皇兄殺死,日后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p>
聞言,楚溫衡瞬息變了臉色:“三弟,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你可別犯傻!”
“呵!”楚聿修笑而不語,自油紙傘傘柄中抽出利劍。
他的身后,幾個暗衛(wèi)同時拔出佩劍,刺向懷王一行。
楚溫衡身邊只有六個暗衛(wèi)保護(hù),而楚聿修身后卻有十余個頂尖高手,是以,局面從一開始便是一邊倒的壓制。
無人保護(hù),楚溫衡只得提劍去殺,然,他才揮出劍刃,便被楚聿修一腳踢飛在樹上。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劍刃洞穿心臟。
男子的招式實在太過干脆利落,楚溫衡瞪大眼睛,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你”
楚聿修打掉男子手中寶劍,掏出匕首捅穿他另一邊胸膛,笑吟吟道:“聽說,有些人的心臟生在右邊,如此一來,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意外出現(xiàn)?!?/p>
“為什么?”楚溫衡胸腔劇烈起伏,眼中浮現(xiàn)出濃濃恐懼,虛聲示弱道:“三弟有什么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二哥往日里有做錯的地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為什么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才是。”楚聿修拔出長劍,鮮血噴濺在他臉上身上,臟污了那抹月白,平添幾分駭人的森然。
他面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容,薄唇微啟,不疾不徐道:“你放心,衛(wèi)氏九族很快會下去與你團(tuán)聚的?!?/p>
楚溫衡膽戰(zhàn)心驚,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只是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被殺了,更不敢相信,殺他的是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楚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