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
“是呀,黑子原本局面好好的,怎忽然就輸了呢?”
“這有什么奇怪的,太子布了一手好局!”
“”
交頭接耳聲傳入耳中,楚庭琛心下無比得意,面上卻是一副柔和姿態(tài),安撫道:“老三,你的棋藝見長呀,再努力一陣,可就超過本宮了!”
楚聿修起身拱手,謙遜道:“是太子手下留情?!?/p>
“噗嗤!”
噴笑聲不合時宜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青衣少年捧腹大笑,嘴上高聲自語道:“這棋局有意思!有意思!”
被牽著鼻子走而不自知,尤沾沾自喜,這棋下得可太有意思了。
“哪個棋局?”有人好奇問道。
少年沒有立即回應,尤自顧自笑著,待笑得夠了,他這才伸手指向身邊的棋局:“這個呀!”
“這這不是新上的殘局嗎?”一公子順著少年所指方向看了眼,不免有些迷惑。
“這么簡單的殘局,也配擺到臺面上來,可不是可笑?!鄙倌暾f著,沖不遠處的睿王殿下道:“睿王殿下以為呢?”
霎時間,眾人視線在楚聿修面上匯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少年這是在挑釁睿王,至于楚庭琛,更是做好了看笑話的準備。
在一眾情緒各異的目光中,楚聿修莞爾,溫和道:“公子此言差矣,棋藝有高低,沒有簡單的棋局陪練入門,又怎能參透復雜棋局?!?/p>
“三弟說得沒錯!”楚庭琛出聲應和,故作不經意道:“沒有簡單的,又何來優(yōu)劣之分?”
很顯然,他將自己代入了楚聿修的話中,把自己當做那個能參透復雜棋局的高人,至于楚聿修,則是他入門的陪練。
“噗嗤!”見狀,青衣少年再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是誰家的公子,怎這般狂妄?”在場公子中與太子交好的汪姓公子出面為睿王殿下“討要公道”。
“我怎就狂妄了?”青衣少年挑眉,配以一雙黑白分明的圓眼,竟是生了幾分無辜。
“睿王殿下不過是棋藝差了些,容得到你在這陰陽怪氣肆意嘲笑?”汪公子義正言辭道,生生將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徹底捅破。
幾人下意識看向睿王殿下,卻見男子非但不尷尬,反饒有趣味地旁觀著。
“我說的是殘局,什么時候就成說睿王殿下了?”青衣少年嗤笑,鄙夷道:“你若是耳朵不好使,那便割了吧?!?/p>
“你分明說的睿王殿下,你以為我們聽不出來嗎?”汪公子怒目視之,儼然一副路見不平仗義執(zhí)言的正直模樣。
“這位小公子,年少輕狂是好事,但要是目中無人,可就不對了?!背ヨ⊙粤T,施施然站起,故作好心道:“這樣,你同我三弟說聲抱歉,這件事便這么算了。”
“哎!”楚聿修抬手制止,溫和道:“我倒不覺得這位小公子是在說我。”
“三弟!”楚庭琛蹙眉,一副怒其不爭的姿態(tài):“本宮知你為人良善,但凡事,總得有底線不是?”
“太子殿下,且不說這位小公子笑的并非本王,就是他真笑了本王,那又如何?”楚聿修欣賞地望著青衣少年,不疾不徐道:“棋館是開放之地,人人都能進來,咱們兄弟兩能在此處下棋,他便能在此處笑。”
“這”楚庭琛眉頭擰得愈深,片刻后吁了口氣,狀似無奈道:“罷了,便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