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夫子你不用管我,現(xiàn)在學(xué)的并不深奧,我可以同陳述學(xué),實在不行,我與陳逸一道入學(xué)堂”
話至此,他肩膀垮了下來:“夫子,我不想去那沒有一點人情味的地方,你留我下來,好不好?”
“我并沒有送你回去的意思?!弊笱芤惶峙呐纳倌甑氖直?,語調(diào)是少有的溫和:“我只是想知道,你對程都候府是怎樣的態(tài)度?!?/p>
“太好了!”程長安飛撲上前抱住夫子,激動得蹦蹦跳跳。
“程長安!”左衍一音量拔高,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瞬息消失。
程長安老老實實站得筆挺,笑得見牙不見眼:“只要不讓我回去,我什么態(tài)度都可?!?/p>
“你是想要成為世子,繼承程都候府的權(quán)勢,還是遠(yuǎn)離程都候府,亦或者,報復(fù)程都候府?!弊笱芤慌懦鲞x項,供少年挑選。
剎那間,程長安露出正經(jīng)模樣:“夫子,我同你說過的,我只想擺脫程都候府的掌控,當(dāng)然,如果可以報復(fù)程都候府,那就再好不過了?!?/p>
“你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報復(fù)是什么地步?”左衍一繼續(xù)追問道。
聞言,程長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確定道:“夫子,你你有辦法?”
“我的確有一辦法?!弊笱芤稽c頭,嚴(yán)肅道:“可讓程都侯被罷官抄家,滿門抄斬?!?/p>
“抄家!”程長安瞪圓眼睛,連連擺手道:“砍頭就不必了,砍頭就不必了。”
雖然他十分憎惡程都候府的人,但,還不至于把對方逼到砍頭的地步。
“這只是其中一種罷?!币娚倌攴磻?yīng)如此強(qiáng)烈,左衍一這才徐徐說出正真可能:“十之八九,程都候會被罷官?!?/p>
“罷官好呀!”程長安撫掌,激動道:“罷官還不算完,還得沒收全部家產(chǎn),讓死老頭嘗嘗沒錢吃飯的滋味。”
“你希望他被罷官?”左衍一面露意外之色:“他可是你爹?!?/p>
“得了吧!”程長安擺手,言語間充滿不屑:“要不是他差點斷子絕孫了,會想到我?”
“生而不養(yǎng)不教,小爺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成為那老不死的兒子?!?/p>
見少年這般態(tài)度,左衍一稍稍松了口氣:“這個辦法要想施行,需得你從中助力?!?/p>
“沒問題!”程長安一拍大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從來只有他被老頭子坑,如今他能反過來坑老頭子一把,可不是叫人心里感到痛快。
“那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兩日我會去信程管家,讓他來天水城接你回候府一遭?!弊笱芤怀谅晣诟赖馈?/p>
“然后呢?”遲遲沒聽到下文,程長安忍不住出言追問。
“去了之后,他們讓你做什么,你便老實做什么,切記要好好表現(xiàn)。”左衍一補(bǔ)充道。
聽了這話,程長安滿臉迷惑:“夫子,你確定你是要坑死老頭,而不是坑我?”
聞言,左衍一抬眼,眸光幽幽看向少年。
程長安一個激靈,忙不迭改口:“我同你玩笑呢,玩笑呢,夫子對我這般好,怎可能坑我?!?/p>
“那什么,沒別的事話我先去看書了?!?/p>
言罷,他腳底抹油朝外跑去,生怕遲一步被夫子揪住訓(xùn)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