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和歡歡并沒有血緣關系,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的情感卻是真的,她也是真心把那小炮仗當成妹妹看。
萬一歡歡真出了什么事,她卻沒能及時覺察
陳綿綿不敢再往下想,唇色卻是白了幾度。
見她這般模樣,陳述語氣軟和幾分:“你擔心歡歡被遷怒?”
“嗯!”陳綿綿點頭,一手托腮,一手毫無章法地畫著地上的灰:“我知道我擔心沒用,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不是陳大山家里的人了,我管不了他們家里的事,可我就是擔心?!?/p>
不遠處,文竹側目看了過來。
他雖然站得遠,但耳力頗佳,是以將二人對話從頭到尾聽了個完全。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雖然奸猾,卻是個重感情的。
尋常人才被賣入新家,必然自顧不暇,她卻能分神去關心并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甚至于,那個妹妹是她仇人的女兒。
“文公子,你方才說你是汴梁人士?”
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傳入耳中,文竹收回目光,恭敬回道:“是?!?/p>
“汴梁可是個好地方喲!”陳榮剖解著大野豬,笑瞇瞇道:“我聽人說,汴梁邊上就是黃河,那魚多的呀,往河里丟個魚鉤,就能釣一串魚上來,街市上魚賣得比米面還便宜呢。”
“汴梁確實是個好地方?!蔽闹顸c頭附和:“榮叔若是有機會,應當去汴梁看看?!?/p>
“去汴梁?”陳榮拔高音量,惹來灶房內的兄妹二人注目。
很快,他擺擺手:“太遠了,太遠了,別說沒盤纏,就是有,咱也不能荒了家里的土地呀,不種地,來年吃啥喲?!?/p>
聞言,文竹低低一笑,意味深長地朝陳綿綿兄妹二人所在方向看了一眼:“榮叔您有一雙好兒女,不會一輩子種地的。”
聽得這般言論,陳榮忍不住看向兒子和干女兒,就見二人一人拿著茶餅,一人端著裝滿熱水的瓷壺自灶房內行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瞧著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文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陳榮有些不理解,他們這些村里人,不種地還能做什么?
“陳公子骨骼驚奇,乃是難得的練武奇才?!蔽闹裰钢愂鲅粤T,手腕一轉,對準了陳綿綿:“至于陳姑娘,雖然瞧著憨了些,實則是個聰明人,自有一番錦繡前程。”
陳綿綿:“”
什么叫憨了些?還有,你當著我干爹的面拆我馬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