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陳綿綿支著下顎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陳姑娘這是怎么了?”宋清源出聲關(guān)切道。
陳綿綿搖搖頭,兀地想到自己離開前看到的錦繡陳家的馬車。
這個時候,陳錦繡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了吧,畢竟,當(dāng)日陳老爺遣人去窩窩村給她遞拜帖,可是鬧得沸沸揚揚,饒是陳大山一家躲著閉門不出,也該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故意去陳大山家門口嚼舌頭。
就是不知,陳錦繡會怎么做?
是繼續(xù)授意陳大山一家作妖,要是自己親自動手?
想到那模樣與陳大山夫妻有三分相似,矜貴又桀驁的女子,陳綿綿面上浮現(xiàn)一絲興味。
他們就可勁作妖吧,最好作到人盡皆知,這樣她才能在不認(rèn)回錦繡陳家的前提下徹底擺脫陳大山一家,且不會在日后被世人道德綁架。
“錦繡陳家的陳錦繡似乎與你有嫌隙。”宋清源再度出聲,溫和道:“方才她看你的目光,似恨不能將你生吞活剝了?!?/p>
“宋家的承德布莊因錦繡陳家而關(guān)閉,兩家本就有仇,我前腳逼著那陳老爺喝了帶藥的茶水,后腳與宋家合作,在陳家看來,我這是生了與他們作對的心思,陳錦繡可不得恨我。”陳綿綿一臉平靜道。
聞言,宋清源不免多看了少女一眼:“你倒是不怕錦繡陳家。”
“這不是有宋公子您這么個大靠山嗎。”陳綿綿輕松道。
宋清源并不相信她這般說辭,他是她的靠山,也不過對外的說法罷,事實上,他并未對她提供任何保護(hù)。
這般情況下,她竟是半點不怕錦繡陳家,不是膽大包天,便是藝高人膽大。
誠然,她屬于后者。
想到這,宋清源面上添了幾分笑意:“你若是遇上麻煩,可以來找本公子幫忙?!?/p>
“那就卻之不恭了!”陳綿綿有模有樣地抱拳拱手,隨后自懷中抄出一本書認(rèn)真翻閱。
那本書上沒有書名,干干凈凈一塊,也不知是什么書籍。
陳綿綿看得忘我,一時間,馬車內(nèi)只余細(xì)碎的翻書聲。
直到馬車停下,她尤未回過神來。
“陳姑娘!”
低沉的男聲傳入耳中,陳綿綿抬頭,發(fā)現(xiàn)馬車停了,當(dāng)即將冊子合上揣入懷中:“宋公子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p>
“陳姑娘且慢?!彼吻逶闯雎晫⑷藛咀?,以商榷的口吻道:“宋家的鋪面不錯,就是重新布置上需要費點心思,若是姑娘得空,我希望能由姑娘來處理此事。”
末了,不待對方回應(yīng)他又道:“本公子不會讓姑娘白干活,耽誤姑娘時間的地方,本公子會以銀子補(bǔ)償。”
“包在我身上!”陳綿綿爽快應(yīng)下,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
事實上,便是宋公子不提這一嘴,她也會全程參與其中,畢竟,開鋪子并不是件簡單事,她需得積累經(jīng)驗,這樣日后二人合作結(jié)束,她重新開鋪子,才不會手忙腳亂。
如今,積累經(jīng)驗還有銀子拿,可不是令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