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文松輕呼,不明道:“這是為何?”
“綿綿這丫頭心思縝密,她今日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分析,很有道理?!背残拗讣恻c著臂托,慢慢悠悠道:“她與陳尚言、莊媛二人并無血緣關(guān)系,同時,可以確定的是,陳尚言對綿綿的生母有非分之想?!?/p>
“屬下明白了!”立在一旁的文竹一拍大腿,恍然道:“定是那莊媛嫉妒陳姑娘的生母,故作大度將人收在名下,實則將孩子調(diào)包,讓陳姑娘在窩窩村吃苦不說,還毀了她的容貌,叫她在窩窩村受盡委屈。”
內(nèi)宅里的女人最經(jīng)常玩的就是這一出。
聞言,楚聿修抬眼看向文竹,抬手將一個紙團(tuán)丟他腦門上:“蠢!”
文竹捂著腦門,表情有些委屈:“同樣是分析,為什么文松分析錯了你不砸他,就只砸屬下?!?/p>
“文松已經(jīng)想錯,你又錯上加錯,難道不該砸?”楚聿修說著,作勢要去拿硯臺。
“爺爺爺!”文竹舉起雙手告饒:“屬下知道錯了!”
聲落,卻見那手懸停于硯臺之上,取下置于硯臺上的毛筆。
楚聿修一手執(zhí)筆,一手挽袖,在冊子的空白頁上書寫:“陳莊氏心思深沉,她若當(dāng)真對綿綿恨之入骨,綿綿這香皂生意怕是早就受了影響?!?/p>
“這”文竹文松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瞧見幾縷迷茫。
因為陳莊氏,陳姑娘從千金大小姐變成吃不飽穿不暖的小村姑也就罷了,就連容貌都被毀了,從小活在欺凌之中,這還不算恨?
“一份恨若是能綿延十三年,什么極端的事情都能做出,更逞論,綿綿身上有她生母的神韻在?!背残蘩潇o分析道。
“爺所言在理。”文竹點頭附和,忍不住嘀咕道:“這個陳莊氏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在保護(hù)綿綿。”楚聿修淡淡言罷,抬眼看向立于桌前的侍從:“你們不覺得,陳尚言對陳錦繡的好,超過了父女的界限嗎?”
“他們本就不是父女”
文竹話還沒說完,臉便被身側(cè)的文松按?。骸盃?shù)囊馑际牵惿醒詫﹃惞媚锷傅母星檗D(zhuǎn)嫁到了陳錦繡身上,他養(yǎng)陳錦繡,不是在養(yǎng)女兒,而是在養(yǎng)未來的繼室,甚至是續(xù)弦?”
“沒錯!”楚聿修贊許地點點頭:“所以,陳莊氏才要將綿綿送走,并用藥物改變她的身形容貌?!?/p>
“是呀!”文竹扒開文松的手,恍然道:“窩窩村的農(nóng)戶租的都是陳尚言的地,每年需要交佃租,不定什么時候陳尚言會親自去收租,若是瞧見一個容貌神韻與曾經(jīng)愛而不得的心上人相似的姑娘,不定要強(qiáng)擄了去?!?/p>
“以陳大山一家子的脾性,只要給足了銀子,便是在他們看來陳姑娘和陳尚言是親父女,也會主動將陳姑娘塞入錦繡陳家。”文松面無表情地接話道。
聞言,文竹面色微變,忍不住罵道:“禽獸!”
“最近這段時間,讓武鶴跟緊綿綿。”楚聿修擱筆,看著筆下滿滿一頁的“綿綿”二字,目光溫柔得能將人溺死其中,口吐之言卻是叫人不寒而栗:“陳尚言若是敢行不軌之事,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