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說這作甚?”左衍一面上浮現(xiàn)一絲不自在,態(tài)度生硬地扯開話題:“大晚上的,你怎么也不睡?”
“起夜!”陳綿綿簡單解釋罷,像是才想起般捂著肚子毫無形象地一溜煙跑了:“快憋不住了!”
“綿綿!”左衍一推著輪椅朝前追了半丈遠,呵斥道:“姑娘家家的,怎這般沒有儀態(tài)!”
“我就知道你要罵我!”空氣中傳來少女的回應,俏皮又戲謔:“還好我不是你的學生,否則怕是也免不了打!”
“你這丫頭”左衍一扶額,而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臭丫頭,慣是個會鬧人的。
屋頂上,程長安托著腮幫子,看著院中畫面,眼中有艷羨,亦有迷惘。
誠如陳綿綿所言,左夫子在用心教他,這份拳拳用心他能感受到,也因此發(fā)自內(nèi)心對左夫子生出敬重。
只是他不明白,像左夫子這么好一個人,臉上怎么會被烙上“奸”字?他絕不相信左夫子會做出奸淫婦孺的齷蹉事!
莫不是,被人冤枉的?得罪了厲害的仇家,被人強行烙上去的?
短短幾息的功夫,程長安腦補出一場大戲。
左家原是名門望族,七年前天鷹國戰(zhàn)亂,山匪趁機洗劫左家,并侮辱性地在左夫子臉上烙字。
事后,山匪靠著洗劫來的錢財買官,一路官運亨通,而左夫子只能隱姓埋名,臥薪嘗膽,誓要報滿門被滅之仇。
想到這,程長安暗暗攥緊拳頭。
左夫子對他這么好,等他學成,平步青云,一腳蹬掉死老頭后,一定第一時間為他平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