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義兄送回房中,陳綿綿正欲回去休息,叫一人攔了去路。
“程管家?”
“陳姑娘!”程毅恭敬施以一禮,由衷道:“今日,多謝姑娘了?!?/p>
“程管家謝我作甚?我并未做什么。”陳綿綿故作不明,眉眼帶著柔和客氣的笑容。
“我知道,陳姑娘開賭局是為了鼓勵我家公子,給予他信心。”程毅說著,雙手奉上一張銀票:“賭局輸?shù)你y子,不當(dāng)由陳姑娘承擔(dān)?!?/p>
“既是我提議做賭,輸贏自然由我自負?!标惥d綿沒有伸手去接,比起一百兩銀子,程管家的好感度于她而言更為重要。
“陳姑娘”程毅面上流露出幾分詫異,態(tài)度愈發(fā)恭敬起來:“倒是我小家子氣了。”
言罷,他拱手深深施以一禮:“有董夫子與陳姑娘這般良師益友教化,我也就不用擔(dān)心小公子?!?/p>
“程管家?”陳綿綿微微蹙眉,好奇道:“您此言何意?”
“上回陳姑娘同我所言,我細細思量一番,又去信侯爺,前幾日終是得到回信,侯爺招我除夕一過便回鷹都侍候?!背桃阊粤T,再度施以一禮:“我家小公子,就麻煩陳姑娘代為照顧了。”
他沒有說,侯爺遣人來觀察過,又囑咐他多多觀察,確定陳家人的秉性,若有一分不好,他都需得留在此處照看小公子。
“程管家放心吧?!标惥d綿回以一禮,溫聲道:“綿綿不敢保證將程公子照顧得多好,卻是能以人格做擔(dān)保,絕不讓他誤入歧途。”
“有陳姑娘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背桃阒逼鹕?,忍了又忍,終是補充道:“平素里我家小公子交友,還請陳掌柜與董夫子多多幫著把關(guān),以免我家小公子識人不清。”
“程管家放心。”陳綿綿依舊應(yīng)得干脆。
得了肯定的答復(fù),程毅這才松了口氣。
侯府內(nèi)部,他作為大管家,長久不在難免惹人非議,奈何小公子這邊侯爺卻是放心不下。
如今可好,小公子總算有了可靠的依托。
“這是二百兩銀子?!背桃阕孕渲刑统鲆粡堛y票遞上,鄭重囑托道:“我家小公子每月二十兩月錢,留下的四個下人,每人每月二兩月錢,還請陳姑娘代為發(fā)放。”
“好!”這一次,陳綿綿沒有拒絕,抬手將銀票接下,同時不忘細心道:“若是可以,程管家給我一個聯(lián)系侯府的方式吧,程管家放心,私事上,小女子不會叨擾,只有涉及程公子的要事,我才會去信告知?!?/p>
“陳姑娘說笑了,我若不放心姑娘,又豈會將小公子托付給姑娘。”程毅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小塊木牌,木牌是不起眼的黑木,上刻一個“程”字,若是細看,可以瞧見字底紋路上的玄機。
“這塊木牌陳姑娘拿著,若遇緊急情況,只消讓人帶著木牌和書信去驛站尋一個叫許安的男子即可?!?/p>
陳綿綿雙手接過木牌,貼身放置:“程管家何時出發(fā)?”
“現(xiàn)在便收拾,等姑娘一覺睡醒,我約莫已經(jīng)在路上了?!背桃銚?jù)實答道。
“我還是送送程管家吧?!标惥d綿客氣道。
“不必?!背桃愠鲅酝窬埽骸瓣惞媚镞@幾日連日操勞,還是早些休息吧,若是叫我家小公子瞧見,怕是要開罪于我。”
陳綿綿本就不是十分誠心,聽得男子這般說,也便沒有勉強。
二人作別,陳綿綿回到房中,就見鋪好的蘇羅被稍稍隆起,似藏了什么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