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程長安打了個噴嚏,難受地揉了揉鼻子:“誰在背后說小爺?shù)膲脑???/p>
“是你受寒了!”陳歡歡遞上帕子,另一手指了指少年的鼻子:“鼻涕都流出來了?!?/p>
程長安接過帕子抹了下,果然冒了鼻水。
“都怪這鬼天氣。”程長安用力擤了把鼻涕,口齒不清地咕噥道:“一下就下半個月的雨,還真不愧是天水城?!?/p>
“喝點紅糖姜水去去寒?!比f巧娘給認(rèn)真讀書的師姐弟二人一人端了碗紅糖姜水,溫柔道:“趁熱喝。”
“唔”陳歡歡不喜辛辣,當(dāng)下忍不住皺起眉頭:“歡歡沒生病。”
“沒生病也得喝?!比f巧娘板起臉,嚴(yán)肅道:“干娘在這看著你喝?!?/p>
“哦!”陳歡歡乖巧應(yīng)承,不情不愿地抱起瓷碗小口小口吞咽。
程長安動作倒是干脆,三兩口便將一大碗紅糖姜水喝了個干凈。
“董夫子呢?他人可在?”萬巧娘左右張望沒看到人,忍不住嘀咕道:“等紅糖姜水涼了可就沒效了?!?/p>
“夫子出去了?!标悮g歡放下瓷碗,脆生生答道:“夫子最近神秘兮兮的,總一整天見不到人?!?/p>
“這樣啊”沒找到人,萬巧娘索性將多出的一碗紅糖姜水推到程長安面前:“那程公子多喝一碗吧?!?/p>
“好!”程長安應(yīng)承,端起瓷碗“咕咚”“咕咚”飲盡,半點公子哥的嬌貴也無。
這邊程長安剛喝完紅糖姜水,那邊左衍一便回來了。
他坐在輪椅上,陳述在他身后推著輪椅。
明明是一道回來,二人的情緒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陳述滿臉喜色,幾乎將“高興”二字刻在臉上,左衍一則面有愁容,眉頭深鎖。
“述兒,董夫子?!比f巧娘迎上前,關(guān)切道:“這一大早的,你們?nèi)チ四睦???/p>
陳歡歡與程長安亦誰知站起,恭恭敬敬喚道:“夫子,大哥(陳公子)?!?/p>
“鋪子里來了大生意,綿綿讓我們二人一道去?!币驗樵鹤永镉邢氯?,人多眼雜,是以陳述并沒有同母親說實話。
“原來是這樣?!比f巧娘不疑有他,眼中關(guān)心愈濃:“董夫子怎臉色這般難看?”
“天氣變化,雙腿略有不適?!弊笱芤缓鹆T,沖婦人頷首:“多謝陳夫人關(guān)切。”
末了,他扭頭看向程長安:“長安,你隨我來?!?/p>
“是!”程長安頷首,亦步亦趨跟上夫子的步調(diào)。
入了臥寢,關(guān)上房門,左衍一調(diào)轉(zhuǎn)輪椅看向少年,神色很是嚴(yán)肅:“長安,我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p>
“夫子直說便是!”程長安一擺手,爽快道:“別說一件事,十件事我都答應(yīng)?!?/p>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也不遲?!弊笱芤怀鲅约m正,神情愈發(fā)顯得嚴(yán)肅。
見狀,程長安登時收起其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模樣要多正經(jīng)就有多正經(jīng)。
“在與你商量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請你務(wù)必如實回答?!弊笱芤惶а蹖ι仙倌昴抗猓谅暤溃骸澳阄蚁嘧R半年,這半年來,你學(xué)習(xí)上的進(jìn)步我看在眼里,若是程都候得知,也必然愿意將你認(rèn)回候府,給予你世子名頭?!?/p>
“夫子想送我回去?”程長安眸光瞬息黯淡,難過道:“是老頭子要求的,還是,暗香的生意太忙,夫子你不愿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