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洪老爺詫然,不可置信道:“你這般相信陳姑娘?”
“能得睿王殿下青眼,甚至能在睿王與太子不合的夾縫中與小宋大人結(jié)交的女子,豈會(huì)是泛泛之輩?”季大人捋著山羊胡子,言語間是難掩的欣賞:“只是我沒想到,陳姑娘本人會(huì)有如此大義,也難怪能得儒商美名,只可惜呀”
“可惜什么?”洪老爺好奇問道。
“可惜生做了姑娘家?!闭f到這,季大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生做男兒身,科舉入仕,必然會(huì)是一位為國為民的好官?!?/p>
“姐夫這么一說,的確可惜。”洪老爺點(diǎn)頭,嘆息道:“最可惜的是,睿王殿下喜歡她。”
否則,他家小子倒是有機(jī)會(huì)占這個(gè)便宜。
季大人哪里不知小舅子在想些什么,不禁揶揄道:“沒有睿王殿下,也輪不到你家小子。”
“這么好的姑娘,別說你想給你家小子定下,我也想給我家小子定下?!?/p>
有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陳姑娘雖然出身低微,又曾拋頭露面行商,但架不住心懷大義,品行高潔,能娶到這樣的姑娘做兒媳婦,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只可惜,有睿王殿下杵在前頭,他便是有這個(gè)心思,也不敢請媒婆上門說媒。
睿王就是再不受寵,大小也是個(gè)王爺,再者,身為朝廷命官,他心里是十分欽佩睿王的,哪有背后奪人所好的道理。
季大人心中惋惜,同時(shí)對睿王殿下又添了幾分欽佩。
瞧瞧,瞧瞧,睿王殿下這眼光,山窩窩里都能翻出只金孔雀來。
陳綿綿不知自己這一舉動(dòng)為自己拉了一波好感度,她急匆匆趕回府中,拉上義兄,又急匆匆往府衙趕。
等他們兄妹二人趕到府衙,季大人的官轎正好抵達(dá)。
“民女見過季大人!”陳綿綿上前行禮,跟在她身側(cè)的左衍一隨之拱手,恭敬道:“草民見過季大人?!?/p>
“陳姑娘多禮了?!奔敬笕颂謱⑷颂摲銎穑抗鈪s是落在一旁帶著面具的左衍一身上:“這位公子是?”
“我的義兄,董文奎。”陳綿綿柔聲介紹道。
“原來是董公子?!奔敬笕斯笆?,將二人往府衙內(nèi)情:“二人請隨我來?!?/p>
入了府衙,季大人沒有將二人往休息的偏廳帶,更沒讓小廝看茶,而是徑直朝著停放尸體的后庫房行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隱隱可以嗅得淡淡的腐臭味,直沖鼻腔。
陳綿綿不舒服地?cái)Q起眉頭,就聽得義兄的聲音響起:“季大人且慢?!?/p>
季大人聞聲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那臉戴面具的青年。
“小妹膽小,就讓她在此處候著吧,我隨大人前去即可?!弊笱芤怀谅暤馈?/p>
聞言,季大人這才想起帶一個(gè)小姑娘去看尸體不合適,當(dāng)即擺手道:“瞧我,糊涂了,來福,帶陳姑娘去花園里歇著。”
“是!”來福應(yīng)聲,上前恭恭敬敬做請:“陳姑娘,這邊請?!?/p>
“好!”陳綿綿應(yīng)承,臨走前不忘囑咐道:“董大哥,記得用帕子捂住口鼻,以免為腐臭氣傷了身子?!?/p>
左衍一點(diǎn)頭,掏出汗帕攥在手中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