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楚聿修沒有否認,面上掛著幾許笑容,輕描淡寫道:“德太妃是父皇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臣不敢動她,但,兒臣總得讓她吃點教訓?!?/p>
“胡鬧!”太上皇拂袖,厲聲呵斥道:“為了一個女人,你殺了朝中大臣,這像話嗎?”
“兒臣是為了綿綿?!背残薇〈轿?,溫聲道:“但也是為了父皇您?!?/p>
“為了朕?”太上皇擰起眉頭,眸光復雜地審視著三子:“你倒是說說,你這般做是如何為了朕?”
“衛(wèi)家太跳了,德太妃也太跳了,他們眼中已然沒了律法,沒了敬畏?!背残薮鬼咸匣实哪抗?,面上笑意褪去,一字一句沉聲道:“兒臣知道,您心如明鏡,可您舍不得處罰德太妃,不愿讓她恨您,那就讓兒臣來做這個惡人?!?/p>
聞言,太上皇不語,表情很是微妙。
眼看父子二人靜默僵持,陳綿綿小步上前,膝蓋一點一點彎曲:“太上皇,一切都是民女的錯”
話音未落,整個人被攔腰一把撈起。
陳綿綿側(cè)目,就見楚聿修直勾勾地看著太上皇,一雙溫和的眼睛氤氳著層層迷霧,將真實心思掩埋。
她稍稍動了下,施加在腰上的力道增大,她整個人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貼在男子胸膛上。
“父皇當知曉,兒臣就這么一個軟肋?!背残薇〈轿?,面上重新端起溫和笑容:“您是跟衛(wèi)家,跟德太妃打過招呼的,不是嗎?”
“兒臣愿意為您放下與衛(wèi)家之間的嫌隙,放下自己后世名聲,可衛(wèi)家呢?他們可曾想過您夾在中間有多難過?”
“一味地縱容,只會助長歪風,讓衛(wèi)家人更加肆無忌憚?!?/p>
“江山是楚家的,不是他衛(wèi)家的,無論兒臣在您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地位,至少,兒臣如今是皇上,代表的是咱們楚家世代帝王的顏面,還容不得他衛(wèi)家人騎在兒臣頭上放肆!”
聲落,氣氛僵持凝結(jié)。
陳綿綿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緊張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偏偏大黑不懂事,扒拉著她的衣擺“喵喵”直叫。
太上皇凝視三子良久,長嘆一口氣:“你殺了孫虎,那衛(wèi)昌呢?”
“衛(wèi)昌,自然是按先前父皇的意思辦?!背残薰Ь吹?。
“不!”太上皇矢口否決,眼中迸射出一抹殺意:“你說得對,衛(wèi)家太跳了,已然失了對律法,對皇權(quán)的敬畏?!?/p>
“父皇?”楚聿修面上露出幾分詫異,有些不確定道:“您的意思是?”
“你可知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太上皇反問道。
“今日”楚聿修眉心微微隆起,輕聲道:“德太妃打了綿綿。”
“你可知她為什么打綿丫頭?”太上皇追問道。
聞言,楚聿修搖頭:“兒臣不知,但兒臣相信綿綿不會主動惹事?!?/p>